从婚宴回来后,傅思懿就隐隐觉得凡真刻意不出门,像是在躲着什么,她猜想姐姐也许是被夏沉筱吓到,怕她疯起来又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
所以凡真不愿出门,傅思懿也没勉强,在家总比外面安全。
只是成天困在屋子里,傅思懿怕她发闷,笑着提议:“那……我们陪晚姨打牌吧。”
“你教会晚姨打牌,可她在苏国又找不到牌搭子,她瘾大的很,连厨房老黄都被她硬逼着学,要不我们陪她过过瘾?”
凡真温柔含笑,点了点头,忽又露出为难神色:“好,不过能不能跟晚姨说……玩小一点……”
傅思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输了算我的。”
“不是,我是怕晚姨输太惨……”凡真仰头,眉眼间满是诚恳:“她每次都输,还玩得这么大……你都不知道……现在大家为了跟她打牌,都快抢破头……”
傅思懿笑弯了眼睛:“他们敢把晚姨当大冤种?你知不知道晚姨是做什么的?”
凡真讷讷地摇头。
“晚姨是做风投的,她最厉害的就是博弈。”傅思懿凑近她身边,表情很是骄傲,少见的眉飞色舞:“晚姨这是在钓鱼,你信不信她很快就会收网,让他们输得裤衩都不剩。”
凡真惊愕地瞪圆了眼。
傅思懿笑着揉她的脸:“不过,晚姨也不在乎那些小钱,她跟你们玩都是故意放水,要不然赢太狠就没人陪她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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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懿牵着凡真的手下楼,岑晚恰巧从房间出来,一听说要找她打牌,乐的不行,连脚步都轻快起来:“那快点去吃早餐,顺便叫上瑛管家,这会到中午能打好几圈。”
傅思懿牵着凡真的手,而凡真亲昵地勾着岑晚的手臂,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饭厅,就在进门的一霎,笑容不约而同地僵住。
饭厅长条方桌的主位上,坐着许久不见的傅韦容。
傅思懿下意识朝岑晚看一眼,岑晚读出她表情的询问,回她一个不知情的眼神。
现在离选举还剩不到半月,照理说傅韦容这会应该忙得脚不沾地才对,怎么会忽然回来?
傅思懿心里腾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不说话,也没动,就这样站在原地,但握着凡真的手却悄悄收紧几分。
凡真紧张地挣了挣,这是她第一次见傅思懿的妈妈,心里就像过山车一般忐忑不安。
傅韦容和傅思懿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和嘴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脸上也瞧不出岁月的痕迹,五官明艳大气,眉间眼还多一点傅思懿所没有的……淡淡的忧郁感。
傅思懿的妈妈长得确实好看,难怪岑晚会对她死心塌地。
她坐着餐桌主位,视线从右向左,落在凡真身上,凡真快速把手从傅思懿掌心抽出,她不知道傅韦容看到没有,但她不敢抬头,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傅思懿像是察觉到凡真的紧张,向前挪了一步,挡住傅韦容的视线。
傅韦容忽然笑了下,朝傅思懿招手:“小懿过来,陪妈妈吃早餐,晚晚你也来。”
傅思懿走过去,挨着她坐下,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脑子却高速运转,猜测傅韦容笑容背后的深意。
凡真本能想告退,被岑晚一把拽住,牵着她的手绕过傅韦容,在傅思懿身边坐下。
傅韦容的表情浮现一丝波动,她看着凡真问:“这位是……”
看傅韦容的样子,大概还不知道凡真和傅思懿的关系。
岑晚见傅思懿想要说话,连忙截断:“不就是上次你扣留居留证的那个女孩。”
“居留证?”傅韦容顿了下,凝神想了想:“就是你很喜欢的那个女佣?”
傅思懿脸上氤氲出淡淡的不悦:“妈,她不是……”
“对,就是她。”凡真抢过话头,在桌底下轻轻踢了傅思懿一脚。
傅思懿不再说话,低头默默扒饭。
傅韦容没开口,站在她身后的助理盛柔却阴阳怪气地出声:“现在傅宅规矩变了吗?佣人也可以和主人一起上桌吃饭?”
岑晚睨她一眼,嘴角挂着嘲讽的讥笑:“怎么,我喜欢不行么?”
岑晚脸色已然没了笑意,结出一层寒霜。
傅韦容见状,抬眸看一眼盛柔,尖锐锋利的眼神迸出怒意,语调森冷:“盛特助,你逾矩了,向岑小姐道歉。”
盛柔咬了咬下唇,将眸中的恶毒掩藏,不情不愿地低头:“岑小姐,对不起。”
岑晚不屑看她一眼,低头自顾自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