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王医生在电话里听说傅思懿被热油烫伤,原以为只是跟上次一样,煮东西时不慎溅到,等亲眼见到她的后背,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怎,怎么伤成这样?”
傅思懿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她疼得几乎站不稳,却一直在安慰凡真:“姐姐,我没事的,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处理好伤口很快就出来。”
凡真有严重的晕血症,尤其是伤在心爱之人身上,她连呼吸都异常困难,五脏六腑被撕心裂肺地揪扯,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除了发抖什么都做不了:“不要,我想进去看着你。”
凡真用力咬住痉挛颤抖的手臂,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医生见状,忙握住凡真的手腕,耐心劝说:“听小懿的,你进去反而影响治疗。”
接着,她又吩咐两个护士:“这位小姐有晕血症,给她做脱敏治疗。”
凡真被护士带到诊疗室,脱敏后情绪趋于镇定,脑中闪过傅思懿以命相护的画面,眼泪又无意识地淌下来。
凡真真的无法想象,傅思懿哪来这么大的力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扑到自己身上,用她的后背来挡?
她就像是随时随时都准备着保护自己。
凡真急切地跳下诊疗床,趿拉着鞋子去看傅思懿。
清创室的门敞开着,傅思懿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后背连同脖颈都裹着纱布,即便是层层包裹,那白色的纱布上仍有斑驳的血迹,可见当时处理伤口时有多痛。
凡真心疼得快要窒息,她嘴唇咬出瘀血,忍着不掉眼泪,一步步走到傅思懿面前,轻声问:“疼吗?”
傅思懿见她眼眶通红,自责又担心的模样,故作轻松地弯起唇:“不疼。”
凡真没说话,忍着的眼泪忽然汹涌而下,她就这样看着傅思懿,无声地淌着泪,一串串根本收不住,顺着脸颊扑簌簌往下掉。
傅思懿被她哭得心都乱了,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用力抱住:“姐姐,我疼的……”
她身上是真疼,但看到凡真毫发无损地在她怀里,心就像泡在温泉里,被汨汨的流淌的热意包裹。
只要姐姐没事,她受点伤也不算什么。
凡真不敢去碰她的肩背,只把手环在她腰际,脸颊不由自主地往她心口蹭,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找到一点安全感:“知道疼还往挡在我面前,你是不是傻?以后不许再这样……”
傅思懿的脸颊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贴贴,声音很低却很坚定:“姐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前面。”
凡真怔怔地看着她,细细的水色从眼角滑到锁骨,声音哽咽嘶哑:“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拼死保护?”
连她的亲生父亲都不要她,把她当成物件一次又一次地贩卖。
凡真觉得自己不配,究竟何德何能,能拥有眼前这个人。
傅思懿故意凝出夸张的表情,打趣道:“过分谦虚可就是骄傲咯,姐姐这么优秀还不算好吗?你会七国语言,懂药理会烹饪,设计的襦裙比商场卖得还好,你还会弹钢琴,弹琵琶……会十几种乐器,最难得的是,你还会……”
凡真的那句“我哪有这么好?”正要说出口,谁知傅思懿却顿住,一脸狭促地看着她。
凡真仰起头,软哝地问:“我还会什么?”
傅思懿眉眼氲着笑:“姐姐还会……跳脱衣舞。”
凡真愣了两秒,意识到傅思懿在笑自己,羞恼地瞪她一眼:“……我就知道,不能疼你。”
“要疼的……姐姐多疼疼我……”傅思懿乖顺地抬起眼,可怜兮兮地咬着唇,一幅要人疼的模样:“姐姐,你帮我吹吹。”
凡真视线环顾一圈,此刻诊疗室除了她和傅思懿就没别的人,她稍稍犹豫了下:“你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吹吹。”
傅思懿好看的桃花眼蒙着水汽,脆弱得像块一碰就碎的水豆腐,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可是姐姐,我好疼。”
凡真心疼死了,明知道是小崽子的套路还是把脸凑上去,果然还没凑近肩膀就被她捏住下巴。
下一秒,唇齿被攻占,完全沦陷在傅思懿的深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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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沉筱听说宝贝女儿被烫伤,顾不得自己伤口未愈,急急忙忙从Z市赶回来。
管家自知办事不力,早早就守在门口,夏沉筱从商务车下来,森寒的眸光让管家没来由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