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经理是察言观色的能手,任何一个眼神他都能体会:“好的,傅总,一会我们会把酒给您送来。”
傅韦容“唔”了声,侧目看向岑晚,柔声说:“走吧。”
岑晚红唇翘起,故意当着盛柔的面对傅韦容撒娇,缩着脖子软哝地嘟囔:“冷”。
傅韦容解下身上的羊剪绒大衣,披在岑晚肩头,然后将她整个圈住,拥着她走向电梯。
电梯打开的那瞬,岑晚妖媚地转过头,朝盛柔得瑟地挑了下眉,像只耀武扬威的狐狸,把盛柔气得表情扭曲。
进了贵宾房,岑晚就一把推开傅韦容,把那件还残留她体温的大衣丢还给她,生硬地说了句:“多谢。”
傅韦容倒也没生气,反而纵容地笑了笑:“怎么一回来就跟盛柔杠上?”
岑晚勾了勾唇,语调阴阳怪气:“我哪里敢得罪傅总的特助?”
傅韦容有着一双和傅思懿一模一样的桃花眼,这种眼型专注凝视人的时候,深情缱绻,极具杀伤力。
她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岑晚,倏尔一笑:“所以,你就利用我来气她?”
岑晚并不否认,恣意地弯唇:“没错,我就是讨厌她。”
傅韦容欺身靠近,眼尾上翘勾出一点狡黠,红唇离岑玩的唇瓣只余寸许,两人吐息交融:“利用我就想把我甩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岑晚当然能察觉出对方想要撩骚的意图。
哼!不就是比骚吗?
比就比,她岑晚还没怕过谁呢。
她当下就从手包里掏出一大沓钞票,在傅韦容炙热的注视下,妖娆魅惑地一步步踏进。
而后,捏着钞票在她眼前晃了晃,纸币撩过她的鼻子,红唇,慢慢下移,塞进傅韦容深灰色毛衣的V领里面,唇角微勾:“给你的……精神损失费,够么?”
傅韦容低头瞧了眼胸口鼓起的一团纸币,笑得更加愉悦,长臂一勾,将岑晚揽入怀里:“不够……”
岑晚仰头,看着傅韦容明艳动人的脸,思绪有些飘忽。
谁能想到这样一张人间富贵花的脸,身世却惨到令人唏嘘。
当初自己爱上傅韦容,大概就是她身上的这种反差。
从泥坑挣扎着爬上高位,骨子里却带着一种阴暗的卑微,让岑晚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治愈她。
岑晚不是个扭捏的人,在她看来,两人都滚过无数次床单,怎么亲密都正常。
可是,她们现在已经分手,纵使她的身体对傅韦容还有记忆,但感情上她不允许自己再跟她有任何牵扯。
岑晚冷漠地推开傅韦容,嘴角浮出一点讥笑:“傅总,要是我现在打开门喊一声,那你性./骚扰Omega的新闻可就是明天的头版头条,大选在即,傅总就不怕影响仕途?”
傅韦容眸光黯淡地看着岑晚,声音有些颤:“晚晚,你非要刺我才开心?”
岑晚冷若冰霜:“我大老远跑来不是来跟你叙旧,是有事要让你帮我做。”
傅韦容被她的拒人千里刺到,整颗心持续往下坠,音调越来越低:“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只要你说,我都会去做。”
岑晚平静的对上她的目光,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点表情:“我想让你娶我,你做么?”
傅韦容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岑晚捕捉到傅韦容那一瞬的犹豫,露出失望又讽刺的笑。
仅是这一点犹豫就足够了。
岑家在苏国说不上呼风唤雨,但也算是有头有脸,这些年她没名没分跟着傅韦容,连累父母被人指指点点。
那时候年少不懂事,多少有点恋爱脑,以为有情饮水饱,如今年岁渐长,越发能体会父母对她的爱之深责之切。
她不能再丢岑家的脸。
岑晚没心没肺似地笑了笑:“傅韦容,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就算你现在八抬大轿来抬我,我也不会跟你走。”
傅韦容唇瓣颤了颤:“晚晚,我……”
岑晚挺直脊背,面无表情地打断她:“我现在和小懿住在一起,傅宅有个女佣我见着挺喜欢,就让小懿帮忙去给她办了居留申请,是不是你把证件扣下了?”
“证件?什么证件?”傅韦容错愕地看着她,脸上写满疑惑:“我为什么要扣一个女佣的证件?”
这下,轮到岑晚一脸茫然:“你不知道?”
她细细观察傅韦容,见她的样子不像撒谎,心下顿时了然:“傅总,你的下属打着你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你也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