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真干涩地咽了下,喉咙里又甜又涩。
她自觉内心比较强大,不允许自己有丁点的脆弱。
可傅思懿的举动却把她强撑的壁垒打破。
坚强太久的心,像冰激凌一样融化。
她直直地朝傅思懿飞奔过去,从背后抱紧她的腰,脸埋进她背里,哽得说不出话。
傅思懿的动作停住,把手里的刀放下,以免会伤着凡真。
她任由凡真抱着自己,等了许久才抓住她在自己身前交叠的手腕,轻轻扯开,侧身揽过她的腰,将她拥入怀里。
她眼睫低下,顺手捡起一小块切好的雪梨塞进凡真嘴里:“姐姐,你乖乖地坐着,崽崽一会就好。”
凡真缓慢地咀嚼着雪梨,鲜甜的汁水让她的喉咙变得更加黏腻,她吸了吸鼻,微凉的脸颊蹭过傅思懿的脖子,似乎只有这样亲昵的触碰,才能缓解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懿小崽,你为我考虑这么多,怎么不为自己多想想?”
傅思懿明知故问:“什么?”
凡真还是没忍住,轻声啜泣了下,靠在她怀里:“你故意说喜欢沈小姐,好让夏小姐去对付她,又故意发脾气把夏小姐赶走,让她以后再不能进傅家来找我麻烦,是吗?”
傅思懿淡笑了下,她还思索着怎么跟姐姐解释沈恬的事,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
傅思懿没说话,掌心在她后背来回摩挲。
凡真贪恋地蹭了蹭:哽着音:“你一直在为我筹谋,连自己都不顾了吗?你就这样把夏小姐赶走,夫人那里……该怎么交代?”
“别担心……”傅思懿用指腹滑过她的泪痕,声音如水般温柔:“整件事夏以橙都有份参与,她赖不掉,就算我妈来说,我也有理由反驳……姐姐,我受不了她羞辱你……我忍不了,一定要还回去……”
凡真鼻音很重:“可是,夫人还需要夏家的助力……”
傅思懿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语调:“这世上除了至亲至爱的人,哪有谁需要谁?都是利益牵扯,互惠互利的关系,夏沉筱不是傻子,她帮我妈一定想要同样的回报。况且据我的观察,这位夏夫人心机深沉,并不是真心想要帮助我妈,说不定她才是最大的竞争对手,这段时间我派人跟她,几次都被她甩了,若是心里没鬼,就不会这般警惕。”
她垂眸,唇瓣贴着凡真的发丝:“别担心,我每走一步都已经想好后面的路,赶走夏以橙,也是为了保护我妈,姐姐不要自责……”
“还有啊,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就狠狠地骂回去,不许让自己吃亏。”傅思懿一脸严肃地教育凡真:“捅再大的娄子都有我替你收拾,知道么?”
凡真噗嗤笑出声。
这小凶兽怎么突然间霸道总裁上身。
不过,她好喜欢。
小凶兽霸道的样子。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呀。”凡真倚在她怀里,像掉了壳的蜗牛,软软地贴着傅思懿。
这一刻凡真觉得自己再不用坚硬的伪装,因为……
她有了更安全的庇护所。
傅思懿轻柔地拉开距离,垂眸凝视她:“姐姐,我已经学会做甜汤,你坐着等我一会,尝尝我的手艺。”
“还手艺呢,烫伤了也不知道涂药。”凡真细长手指捏住她手腕,作势要卷袖子。
傅思懿不让她看,怕她自责难受,抽出手往回缩:“没受伤。”
凡真蹙起眉,强势地拽过她的手,卷起袖口推高,看到傅思懿白皙的手臂上烫红的小片肌肤。
凡真用力咬住唇,眼眶忍得通红:“很痛是不是?”
傅思懿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姐姐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会算命吗?”
“我不会算,但我会看,你在书房接电话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凡真从口袋里拿出烫伤药膏,挤出一小截涂在伤口,俯下身轻柔地吹气,眉心不自觉蹙起:“都起泡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傅思懿注视她浅浅泛红的鼻尖,心里拧得酸疼,她最怕凡真露出这种自责的眼神:“一点点不碍事,过两天就看不出了。”
凡真垂下眼,命令似的语气:“以后不许再下厨房,把自己弄伤。”
傅思懿当即给她表演笑容消失术:“我是Alpha嘛,怎么能连做饭这种小事都不会?”
说完,她就要往料理台走,才做了个转身的动作,就被凡真一把拽回。
凡真勾住她的脖颈,两手交握轻轻下压,踮起脚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舌尖滑过娇嫩的唇瓣,薄唇沁着一层诱人的水光,凡真妩媚地弯起眼睫:“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去做甜汤,或者……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