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停顿一下,看向喻白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情, 她温柔的说:“那你也该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不只是说着玩玩而已,我是真的喜欢你。”
喻白安静的听完赵敏长篇大论汇报工作般的表白,抬起一双清冷的眸子,宛如窗外清冷的月光,散落一地的月华,柔和皎洁,确是冷的。
一开口,声音也是冷的。
她说:“我知道。”
赵敏心里的那根弦紧跟着喻白的这三个字轻颤了一下。
就听喻白接着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是原本这世上就没有公平可言,感情的世界里是要两情相悦。你若肯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我们还可以做同事,做朋友,但如果你执意要越过朋友的界限,那……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赵敏的心随着喻白的话不断的往下沉,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打在她心上,直到喻白说完停下来,她才失魂落魄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难,那我先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赵敏说完,就往门外走,喻白没有留她。
她说的已经足够直白,直白到可以让赵敏彻底打消对她的这些隐秘的情愫。
两年了,她的生命里一直都是一个人,漫长岁月中长久的独处,已经让她心里的那股热气慢慢散去了,好像再没有什么人或者事可以轻而易举的闯入她的世界。
那个凄清孤寂充满空虚无望的世界,没有人能够闯入,也没有人敢闯入,包括赵敏。
赵敏所向往的,带着那些光辉过往滤镜看到的她,离那个世界依旧还很遥远,遥远到让喻白激不起任何的欲望。
一个人失去欲望是很痛苦的事,求而不得,或得到后失去,诸如此类的事情,日子久了,大概会让一个人丧失欲望,变得对周围环境漠不关心,大多事情也在内心激不起波澜。
喻白点起一根烟,在云雾缭绕的雾气中她想,也许赵敏说的对,她是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作茧自缚,直到连呼吸都困难,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新事物与她而言已经不是能够帮助她重新定义这个社会的标准,而是洪水猛兽,是魔鬼中的魔鬼,她没有勇气去接触。
她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思维怪圈,但出去的办法是什么?她不知道。
喻白略叹了口气,周徽的面孔不知道怎么就闯进了她的脑海。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扬了扬嘴角,周徽,也许是她生命中的唯一一个偶然。
她简单,空白,没有幽暗,永远充满希望和活力,好像她在哪里哪里就有光。
她完美的几乎无可挑剔,家世,经历,职业,过往的一切都没有污点,那些晦明不定,界限不明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这个世界是喻白所向往,却也是她不敢触碰的,她已经在分不清纯粹黑白的世界里待的太久。
赵敏从喻白家里出来,开车离开了别墅区。
黑夜里,影影绰绰的树丛背后,站着一个人影,是周徽。
她不放心喻白,就开车跟了过来,刚到门口就看到赵敏进了喻白的家,十几分钟后才出来。
周徽没有进去,她在黑暗中皱起眉头,喻白,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又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情?
翌日,清晨。
昨晚江继文承认杀害邵源一家五口的事情已经在市局传开了。
“韩副,你们昨晚这收获不小啊,抓个模仿作案的变态,没想到破获了个几年前的大案。”孙也搭上韩尉的肩膀说着,顺便眼疾手快的从一同事小李桌上顺走一个包子。
小李站起来要抢,孙也嘿嘿一笑,两口塞进嘴里。
“哎!孙子,你又偷我包子吃,这个月第几回了?”
孙也拍拍韩尉,没皮没脸的说:“不就吃你一包子吗?找你韩副给你报销,他刚破了大案,这个月奖金肯定少不了,没准还能请咱们吃顿大餐,你说是不是,韩副?”
韩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孙也,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说:“孙子,我认为你有必要先搞清楚两件事,第一,江继文是人家禁毒大队赵敏抓的,第二,就算联合破案有奖金,它也轮不到你韩副,前两天刚得罪完你们周队,她说河道杀人案要再破不了,就让咱们全队喝西北风。”
韩尉转过头对小李说:“所以小李,你赶紧让这孙子赔你包子……诶,这最后一个包子就给你韩副吧,顺带让孙子给你一起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