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笑了起来,“你这是签了份‘卖身契’呀!”
周徽摇摇头,着实无奈的叹了口气,“形势所迫,形势所迫。”
想想高中三年断绝一切娱乐活动,周徽就感到无比痛心,当然也很感激那三年。
喻白由衷的感慨:“你太有趣了,周警官。”
“承让。”周徽谦虚的说。然后像个好奇宝宝,一脸真诚的问喻白,“你呢?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话题转到她这边,喻白明显紧张起来,她似乎很怕其他人问起她的过去,也不愿意和人分享。但是周徽已经说了一个晚上,她也不太好拒绝。
于是她徒劳的想了想,还是没想到什么有趣的经历。只好给周徽平铺直叙的阐述她的过去,“我从小到大都是学霸。”
“……”
周徽噎了两秒,说:“第一句话就这么招仇恨,你让你对面的学渣情何以堪?”
喻白说完就有点后悔,她还是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在别人面前自称学霸,飘了,真是飘了。叹了口气继续说:“你一定觉得学霸的世界很无聊,我也觉得。每天按部就班,努力升学,一天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才能考过其他人,挺无聊的。”
周徽问:“就没有一点有趣的事吗?”
喻白想了想,摇头,“想不起来,那时候总跳级,班里学生刚认全,就转班了。后来也懒得维持关系。”
周徽大概已经不指望喻白能说什么的时候,她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看着周徽说:“可能我十几岁离开平陵市去美国的时候挺开心的吧!”
周徽一愣,总觉得喻白的笑容背后有点不太寻常,还是顺着思路问下去,“是因为考进好学校开心吗?”
十几岁的孩子一般想的就那么几件事,考试,恋爱,一门心思的叛逆。
喻白听了这句话,嘴角扬起一面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大概是吧!”
周徽又看到喻白身上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像是包裹在躯体外厚厚的硬壳。
喻白看了一眼病房头顶的白炽灯,依旧能看到飞蛾不断的撞击灯罩,笑了笑很感慨的说:“然后我就在美国念完了大学,研究生,博士。在那认识了我的丈夫,我们回国结婚,然后……”喻白顿了顿,又对着周徽露出一个笑容,身体前倾靠近她说:“然后就到现在啦!”
喻白显然跳过了她曾经生活里的重要时刻,那些影响她变成今天这样的事情,那些疑点重重,至今也无法侦破的陈年旧案里,那些总是飘过她的影子的案子背后,她又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周徽看着喻白,试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端倪,但是喻白只留给她一个真诚的眼神和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周徽终于在她的笑容里败下阵来,看喻白也不想进行这个话题,周徽也不想逼她,毕竟陈年旧案,省里没有发话,她也不能随便打听,还是向公安外部的人打听,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合规矩。
于是也不多说,看了眼手表,十点一刻。时间不早了,她对喻白说:“洗澡睡觉吧!”
“?”喻白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一眼胳膊上缠着的绷带,抬起头对周徽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怎么洗?”
第23章
周徽和喻白对视两眼, 然后面不改色的问:“要我帮你吗?”
喻白愣了一下,机械性的慢慢转过身,然后机械性的回答:“不用。你先去洗吧!”
周徽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经常住警局一住大半个月,市局澡堂是公共的大澡堂,经常有些内勤忙的时候回不了家,也在那洗。
但是喻白还是觉得很!不!习!惯!
好在周徽没有强求,喻白慢慢缩进被窝,她打算一会儿自己洗个脸直接睡觉, 以前住院因为不习惯别人照顾, 她基本上都自己动手, 实在动不了手就宁可不洗。
不一会儿喻白就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以为周徽已经开始洗澡了, 没想到,两分钟后,周徽端着个水盆从里面出来, 把水盆往床头柜上一放,说:“不洗澡,总要洗个脸再睡, 来, 我给你擦擦。”
喻白:“…………”
周徽看喻白没有说话,从水里捞起毛巾, 拧了个半干, 一只手扶住她的头, 一只手给她擦脸。
喻白躲在毛巾后面, 感受到毛巾上温热的温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周徽并没有专门照顾过谁, 虽然心细的什么都替喻白想到了。但是她手下的动作并不是很温柔,毛巾从喻白脸上拿下来的时候,喻白本来就很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来一点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