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访受害者邻居,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走出审讯室,韩尉抱着笔录叹了口气说:“周队,这条线索又断了。”
市局办公室里开着白炽灯,窗外是阴雨连绵的天,雨水“啪嗒啪嗒”落在窗台上,办公室内一片压抑的死寂。
“先下班吧。”周徽打破沉寂。
没有新的突破点,没有新的线索,案子目前为止走到这变成了死案,都在办公室耗着也不是办法,已经下午六点半,周徽宣布了下班。
头一次按时按点下班,办公室里的一众警员却也没预想中的轻松高兴,案子压在头上,六个孩子还没找到,早已经过了黄金二十四小时营救时间,不详的预感悬在每个人的头顶。
稀稀拉拉拉凳子、推桌子的声音,很快办公室安静下来,周徽跟韩尉两个人走在最后,也出了办公室。
周徽开着车回家,汽车到达世纪小区门口时,目光一转,看到门口支起的馄饨摊,下着大雨老板居然也没休息,一口大铁锅里不断冒出白气,雾气腾腾。
周徽心底涌上一股酸涩的情绪,等反应过来,她已经下了车,走近馄饨摊。
“来碗馄饨?”老板娘热情的招呼她。
周徽在卓旁坐下来,点点头:“嗯,鲜肉馄饨。”
雨天气温很低,这两天气温降的很快,在外面待上一会儿,手脚都冻透了。周徽似乎感觉不到似的,只穿了件T恤,坐在摊位前等她的馄饨。
馄饨很快端上来,汤顶浮着紫菜虾米,热气滚滚,热气熏湿了眼睛。
半晌,碗里的热气不再升腾,她才机械的拿起筷子,馄饨已经凉了,吃进去的瞬间,周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这一刻,她感到非常非常的寒冷。
夜里,周徽窝在沙发里处理工作邮件,电视新闻里还在反复播放关于儿童失踪案的新闻报道:“近来,本市多起儿童失踪案,疑似多人团伙有组织的拐卖,希望广大市民引起重视……”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周徽回过神,按下接听键,韩尉的声音响起来:“周队,赶紧来趟局里,找到喻白了。”
周徽神情猛地一怔:“她在哪?”
电话那头的人声沉默了一阵,短暂的杂音后,韩尉才说:“……周队,先来局里……情况有点复杂。”
周徽心脏莫名的收紧,攥了攥微微出冷汗的掌心,全身血液都要沸腾。
突然之间,她有点怕。
她害怕听见那个最坏的答案,害怕见到的是太平间里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周徽的心脏猛烈颤动着,长达一月的思念一瞬间泄堤,湮没她所有感官。
足足五分钟后,她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说:“好,我现在过来。”
她还是没勇气在电话里问出喻白现在的情况。
周徽关掉电视机,换好衣服走到门口,那种不真实感还缠绕着她,踩不到地的不踏实,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二十分钟后,周徽走进市局大门,韩尉在一楼大厅里等她。
“怎么回事?”
韩尉欲言又止:“先进会议室。”
周徽略松一口气。
踏进会议室的时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每个人脸上都神色凝重。
按时按点下班的警员都被重新叫回警局加夜班,这样的情况并不常见。
周徽神色一怔,脚步像有千斤重,站在办公室门口怎么也迈不开一步,她强咽下即将要溢出胸口的不安与激动,还算冷静的问:“喻白在哪?”
一屋子的警察没一个人开口回答她,气氛沉闷了一会,张裕南从椅子里抬起头,示意门口站的的周徽:“阿徽,先进来。”说完之后他欲言又止,圆珠笔笔帽一下一下点着桌面,才抬抬手对韩尉使了个眼色:“韩尉,你说一下大致情况。”
韩尉手指翻着手边的文件资料,斟酌了一下语气,说:“周队,六个孩子不一直没找到行踪嘛!一个小时前,边境公安刚刚传来消息,一个月前湄公河一艘偷渡的轮渡上发现他们的行踪,六个孩子疑似被绑架。
当地警方在不知绑匪身份的情况下,勒令其下船接受检查,遭到拒绝,并与之发生了交火。绑匪手里有武器,残忍强杀了当地十一名警务人员后坐船逃跑。因为目击者全部死亡,当地警方无法判断出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一周前,才从附近渔民那里了解到情况,今天才和咱们联系上。我们已经和缅甸警方取得联系,刚刚确认佤邦那边最近也出现两起儿童失踪案,与咱们这里情况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