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队:“他人呢?”
有同事回他:“今天他休假。”
“带人去冯庭家,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李大队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沉,他几乎已经预料到最坏的结果。
果然,前去冯庭家的警员很快打来电话。
“冯庭跑了!”
警察立刻布控在机场、火车站、车站,寻找冯庭的行踪。
中午十二点,出去布控的警员回来了,推开李大队办公室的门说:“冯庭没有订过机票、火车票、汽车票,身份证没有再次使用过。他应该还在平陵市。”
布控还在继续,李大队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那这样,赖经理交代的交易地点他们也不可能再用了,毒贩为了安全,肯定三个地点全换,叫人撤回来。”
这一点,在发现冯庭身份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确定,赖经理的死亡几乎给警方当头一棒,冯庭猖狂且胆大妄为的挑衅等于向警方公然宣战,发生这样恶劣的事件,毒贩不可能不换交易地点,而新的交易地点再想要得到,会变得异常困难。
思量再三后,赵敏被李大队叫进办公室,他神情严肃的说:“你手上有一名非常出色的卧底,可不可以让他替我们拿到新的交易地址?”
赵敏神色一变。
东郊某处烂尾楼。
午后温暖的阳光斜照进来,映在还未来得及砌漆的水泥墙面上,折射出的光线有种异样的美感。
喻白手扶窗台,眺望着远处蔚蓝的海岸线,说:“你们想从我这拿到新的交易地址?”
赵敏抬头看向喻白的背影,走到她身边说:“赖经理今天凌晨被杀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赖经理死了?!”喻白惊讶的转过头,但很快又恢复常态,她点点头若有所思:“难怪秦桦要换交易地点,你们抓人的时候太高调,直接封了朝歌夜总会,人被逼急了是会反扑的。”
“禁毒大队最近情况特殊,非常时期。”赵敏解释:“扫夜总会的时候,我们以为像往常一样敲山震虎会让他们消停一阵,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喻白许久没有说话,半晌,太阳似乎都西斜了些,赵敏终于听到她开口:“秦桦已经有所警惕,能得到这个新地址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喻白说完这句话,手指伸进口袋,点着了一根烟。
赵敏听出来言外之意,这件事风险太大,随时有可能面临暴露。
但是,苗登的新型毒品已经在平陵市市面上流通,李永发还在逍遥法外,据赖经理交代,李永发从不自己销货,这也是为什么禁毒大队跟他大半年都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这次机会实在难得,如果错过了,很可能又要等大半年的时间,或者更久。
禁毒大队需要这次机会。
“我们会做好布局,保证你的安全。”赵敏力图争取,她对喻白说:“我找周厅请示过,只要我们这次扫了苗登和秦桦的制毒工厂,将他们一网打尽,就调你回来,恢复你的身份。”
喻白心脏剧烈的一震。
想起凌晨三点五十,周徽站在阳台门口,看着她时的那种复杂眼神。
“你在和谁打电话?”
喻白僵在原地。
“秦桦?九叔?还是像严明昌、李永发一样的毒品经销商?”
周徽说得很慢,仿佛每一个字都要将她牢牢钉住,钉在毒贩的耻辱柱上。
“不是。”喻白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她哀求的拉住了周徽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相信我。”
周徽低下头,看着那双紧紧拉住她的手,声音颤抖:“告诉我,我该怎么信你?”
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林翠萍、李永发,两个名字就像一根尖刺,扎进了她的心脏,周徽确信自己不可能听错,也不存在听错的可能。
“你和李永发,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周徽又一次开口质问的时候,喻白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烂尾楼窗前,阳光又换了一个角度,喻白吸完最后一口烟后,她转过头对赵敏说:“今晚,我会拿到新的交易地址和时间。”
她的声音里灌满了平陵市午后的风声。
这天晚上,赵敏得到了新的交易地址——南城货仓和珠港码头。
交易时间为三天后的下午五点三十分。
“10月19号。”李大队在会议室里安排工作部署:“在这之前,一定在南城货仓和珠港码头布控好,这次咱们和市刑侦队联合行动,务必将李永发、秦桦一伙人一网打尽。小赵,你带队南城货仓,配合市刑侦队三队抓捕李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