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不能进去……快,拦住她,夫人说了,放人进去我俩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有压力才有动力,两个保镖为了自己的饭碗确实敬业,干脆雨伞也不要了,朝地上一扔,两步跨过来拦住她,守着大门死活不让她进去。
“你们……”
周徽和他们僵持在雨里,主人不让进她也不能私闯民宅,后悔没提前办个手续再来。
再看眼前俩保镖,雨水哗哗往身上浇,墨镜镜片上全是水雾,也不知道现在看不看得见。
周徽简直无法理解喻白请来的保镖各个大雨天戴墨镜什么癖好。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周徽想再交涉一下,别墅的门打开了。
“车仔,让周警官进来。”
喻白立在门框里,隔着雨帘声音远远传来。
“是,夫人。”
一句话,保镖立刻让路。
周徽赶紧跑过去,看清门口站着的人衬衫西裤穿戴整齐,身上甚至还有淡淡的木质香水味。
一切看起来平静如常,并无任何异样。
周徽心口悬着的一口气松下半口,却依旧没有完全放下,她有些担忧的问:“你一下午在干嘛?为什么不接电话?”
天色已经暗下来,雨声都藏进夜里的黑雾中,映在喻白漆黑的眸底,她舔舔嘴角,指了指楼上:“我……在睡觉。手机放一楼。”
周徽狐疑的看她一眼,显然不信,再想看出点端倪出来,喻白已经拉过她的手朝门里走:“先进屋,外面雨大。”
周徽目光一落,果然看见她手腕处可疑的红痕。
心头长久以来萦绕的疑惑不断翻涌,皱着眉头视线紧紧落在那道红痕上。
对面喻白已经注意到她目光落的地方,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拉了拉袖口:“你手很冰,我给你煮碗姜茶。”
说完,转身走进厨房。
周徽眼底神色明暗交替,跟去厨房,对着喻白的背影说:“你说回家之后跟我通电话的。”
喻白的反应显得有些迟钝,仿佛下午在SUV里自己说了什么,她又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过了半晌她才开口:
“……我忘了。”
“忘了打电话,还是忘了你说过这句话?”
“忘记打电话。”喻白走去水槽接水,背对着周徽,有点心虚:“唔,回家之后太困,就上楼睡了,抱歉。”
周徽眉头紧锁,在她身后沉声说:“你下午没说过这句话。”
喻白猛的转身。
“我刚才骗你的。”
“你……”喻白的目光含着三分错愕。
周徽眼底的担忧越来越深,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问到:“喻白,你到底怎么了?”
喻白定了定神,挣脱开周徽的手,转过头拧紧水龙头,背对着她说:“你今晚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周徽:“我……”
“喝完姜茶,你走吧。”喻白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又一次轻飘飘的下了逐客令:“你们案子正到关键期,林姐还在潜逃,最近应该会很忙,不用浪费时间在我……”
“浪费时间?”周徽压抑了一整个下午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她掰过喻白的肩膀把人转过来,抵在水槽边上的大理石台面:“喻白,林翠萍在跟踪你啊,从大唐洗脚城到医院,再到你的家里和会所,你日常生活轨迹,一举一动全在她的监视之下,你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一下午给你打了六个电话,我在担心你啊,你到底明不明白?”
喻白神色一怔,抬手压了压眉心:“抱歉,我不知道你……”她手放下来,眼底目光柔和,带着点歉意:“今天是我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周徽神色渐缓,一句柔声细语的“对不起”,让她彻底没了脾气。
“我给你煮姜茶?”喻白单手撑着身后的台面,眼尾一垂,提议。
周徽点点头:“我帮你。”
喻白看她并未挪动半分的身体,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那现在可以起身了吗,周警官?”
周徽轻咳一声,挪开身体正了正纪风扣。
从喻白手里接过水壶,又切了姜片丢进锅里煮,两人靠在厨房的吧台边上等。
“对了,你说林姐跟踪我这件事,我知道。”喻白突然说。
周徽一惊:“你知道?”
喻白垂眸想了想,抬起头看着周徽说:“嗯……她跟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从上个月回平陵市没多久她就一直跟着我,我以为秦桦让她跟的,不是吗?”
“恐怕不是。”周徽摇摇头,神色有些凝重:“十年前的9.12强|奸碎尸案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