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徽想起上一次搜证过程中, 喻白拿着付易东二十多年前写给他妻子的情书端详的很是仔细,最后得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结论。
看过一次还要再来?周徽瞬间感觉有点头疼。
喻白瞟她一眼,眼尾一垂滑出点笑意来,说:“付易东对自己很自信,小时候来他家做客,饭桌上他声情并茂的演讲他写的情书给客人听,他很乐于展示自己才华的,放心。”
周徽:“……”
“开个玩笑。”喻白看到周徽一脸禁欲的样子,不由得嘴角上扬,挑出十年前付朗喆出国前后的书信,抬起眼皮说:“没空看他二十年前那些酸掉牙的情书,我只想知道,付易东这么宝贝他的儿子,十年前事情刚发生就把付朗喆送去国外避风头,不可能什么痕迹都不留下。”
喻白拿起一份十年前的书信,翻看几页:“诶?你们看,从十年前他和他妻子的信件中可以看出,他确实送付朗喆去美国,办理手续,他妻子在美国陪同。”
孙也凑过来一看:“哇!简直像是小学生写日记,记载的这么详细。韩副你看?”
韩尉支着下巴一行行看过去,最后点点头得出结论:“嗯,我小学写日记的水平都比这好。”
喻白抬起头笑着看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书信:“付易东的妻子是美国人,大概中文不太好,这种对话方式也许是人家夫妻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
韩尉瞪大眼睛,随即点点头:“有道理啊。”
周徽走过来抽走喻白手中的书信,“这些资料警方已经掌握了,找找看有没有其他指向性的证据。”
喻白神色一顿,抬眼望去,周徽已经转过身去找其他书信。
“韩尉,你找这沓。孙也,这里。”
周徽分给两人一人一沓书信,然后转头对喻白说:“你和我找这些。”
喻白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十分钟后。
周徽从一份书信中抬起头,“你们看这份信。”她把信递过去,指着信纸中间一行字:“付易东在信件当中提到‘事情已经摆平’,以及结尾这里,他要妻子以境外账户汇钱给一个神秘人Y先生。”
·
“Y先生?”
第二天清晨,市局会议室早会期间,周徽指着投影仪屏幕上的信件。
“这个神秘人Y在付易东的信件中陆陆续续出现过五次,最近一次是两年前。付易东做事很谨慎,信件中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的真名,也没有提及他的身份,一直以字母Y代替,并且每一次付易东似乎都是通过他在美国的妻子和其进行各项交易。”
周徽敲敲桌面,抬头冲对面电脑后面趴着敲字的杨平帆说:“小杨,查付易东妻子在美国的账户,查付家异常的交易记录,以及付家其他亲属及朋友的账户都查一遍,重点时间段放在十年前八到九月份这段时间。”
“好的,周队。”
杨平帆对周徽比了个手势,扶扶眼镜低头查资料去了。
周徽转过头,视线落在旁边坐着的韩尉身上:“你一会带个人去机场接付易东夫妇,人直接带市局来认尸,其他关于案件细节部分,一律不给透露。”
韩尉从座位里站起来,抓过桌面上的文件袋冲周徽说:“放心吧周队,又不是第一天入职,知道该怎么做,我现在就出发,小吴,你和我一起。”
孙也看着韩尉带着小吴已经出了会议室,咽下去最后一口煎饼,从椅子里坐正了,转过头嘿嘿一笑问周徽:“周队,那我干什么?我其实也可以和韩副一起去机场接付易东夫妇的。”
周徽对着他提提嘴角,笑了笑说:“你留办公室接着查十年前的案子。”
“不是吧,周队,查不出来啊。这几天不都查遍了,真的没有类似案件啊。”
“之前查的是未结案的,现在查已结案的资料。”周徽站起来走过去一拍他肩膀,毫不理会他的哀嚎:“走,档案室调档案去,已结案的案子,够咱们查三天的。”
孙也垂头丧气的跟在周徽身后,还是忍不住抱怨:“周队,我眼睛最近天天盯着档案室的旧档案,都要盯出茧了。”
刑警的工作性质是这样,盯疑犯,看档案,整理已有线索,很多时候枯燥而且没有进展,现在明确掌握的线索只有赵祥发提供的零星信息。
顺着线索找下去,能够证实信息的真实性,找到付易东因为付朗喆杀人分尸案与人交易的线索已经算是有所突破,要想更进一步找到更多线索,只能从旧档案里碰运气。
喻白有一点没说错,如果付朗喆十年前真的杀了人,付易东很大可能找人替他摆平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