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秘密。
……
回到家,闻若弦快速卸了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整晚带妆睡觉,皮肤很干,她望着镜子里敷着面膜的自己,只有眼睛露出来,眼神说不尽的疲惫萎靡,突然整个人清醒了。
只因心结郁积就要随便找人约,这是对自己极度不负责任的表现。
醉成那个样子,跟人去酒店,差点被强。明明有更多发泄方式,不必经历这些,不必将自己置入危险境地。
身体怎么能与精神分开。别人能行她不行。
比起贪恋身体上的欢愉,她更享受精神上的交流,灵魂的契合。欲望和心灵该是一体。
与一个没有感情的,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合,不可能拥有愉悦,只会带来加倍的痛苦与罪恶,更令她崩溃。
她险些亲手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境遇。
三十岁了还做这种幼稚的事。
实在丢人。
闻若弦深刻反思,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通,骂完,敷面膜时间也到了。
揭下来的面膜丢进垃圾桶,连带昨夜的情绪一并丢弃。是干净的,全新的脸,和她。
中午在家随意吃了点东西。微信始终没收到宋清萝的回复,打开朋友圈,却看见了宋清萝半小时前发的动态——
[好苦,想吃甜的。]
没有配图。
甜的?
闻若弦隐约觉得这话另有含义。
无奈读不懂具体要表达什么,只能从字面意思理解:清萝想吃甜的。
是否有其他含义不确定,可以确定的是,清萝在生她的气,已经故意发动态不回消息了。
总是那么可爱。
闻若弦捧着手机笑了,准备去公司。
脑袋还有点沉,她不敢开车,出门打了辆车到半路,折去“花间”甜品店,买了宋清萝喜欢吃的巧克力味蛋糕。
踏进公司大门,一切秩序井然。
今年开春因为线上项目的缘故,招了不少人,规模越来越大,员工越来越多,一整层办公楼眼看不够用。
也要跟然然商量着换更大的办公楼。
但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把清萝哄好……
闻若弦想着,走入总经办区域,远远看见徐曼在讲电话,另一个工位上则不见人影,顿时紧张。
等她挂了,才问:“清萝呢?”
“在里面,”徐曼笑着指了指办公室,压低声音,“好像心情很糟糕。”
“……”
闻若弦推门进去。
宋清萝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靠枕,像只柔弱无骨的软猫。听见动静,身体只是动了动,没起来。
终究是要面对的。
不知为什么,看见她,闻若弦莫名心虚,有种做了什么坏事而愧对她的感觉。
“清萝……”
没动。
“我买了‘花间’的蛋糕,你最喜欢的巧克力味,现在要吃吗?”
宋清萝身体又动了动,好像要起来,却也没起。闻若弦瞬间读懂了她的肢体语言——想吃,现在就想吃,可是还在生气,不能就这样被美食诱惑而丢了骨气,得再坚持一会儿。
祖宗的小脾气就是如此。
几个月同住不是白费的。想着,闻若弦抿着嘴笑了起来。
“你看了微信吗?”
“昨天我忙得太晚,今天睡过头了,不是故意不理你。”
“看到你发的朋友圈,知道你心情不好,就特地去买了你最爱的甜品,赶来赔罪。”
一连几句话说完,终于,宋清萝转了过来,坐起身,幽怨地盯着她。
闻若弦心里松口气,把袋子放到她面前:“快来吃蛋糕了。”
“这还差不多。”宋清萝嘴角微弯,熟练地抓过袋子拆开,取出了蛋糕。
低垂的视线不经意扫过闻若弦双脚。
米白色短靴……
是昨晚在拉吧看见的那双。
白天闻若弦也是穿的这双鞋,只不过平常习惯看脸,很少注意她穿什么鞋子。
侧面可以望见脚后跟的铆钉。
宋清萝收回目光,看向闻若弦——神色自然没什么异常,说自己忙到很晚是有可信的,她们同住几个月,闻若弦经常晚上在家里工作。
老古板性子喜静,不爱烟酒声色地儿,连偶尔逛超市买东西都会挑人少的时候去。
都是她几个月以来观察到的。
这样的人,会去酒吧?
何况那是拉吧……
宋清萝内心蠢蠢欲动,像猫爪在挠。
喂了自己一口蛋糕,浓郁的巧克力香甜覆盖舌尖,吃到喜欢的甜品,心里好受些。
问问吧。
但不能用普通方式。
“你昨晚在家里?”宋清萝先上了道前菜。
闻若弦淡淡点头:“嗯。”
“骗人。”
“?”
“我朋友说在酒吧看到你了。”宋清萝端出正餐,仔细观察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