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妹啊,爱情这玩意儿不讲究先来后到啊!再说了,从始至终也只是你一厢情愿,江参谋长从来没接受过你的好呀,哎哟这傻姑娘!
杜艳华心里数不尽的腹诽,面上仍安慰:“有什么舍得不舍得,那句话怎么说来说,及时止损?咱部队有多少战士多少军官啊,凭你的相貌,想要哪个还不是手到擒来?是不?”
吕春红向来抗拒不了被人夸相貌,好姐妹也不例外,心情稍稍得到了那么一丁点舒缓。
“不是,谁都比不上他。”
“嗨呀。”见她情绪逐渐稳定,杜艳华边抚着她的背脊,边道:“人总要向前看的嘛,你一颗心扑到他身上,哪能看见其他人,就算有好苗子你也看不见。”
“哪、哪有什么好苗子。”自打江少屿出现在她的世界,其他男人再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从前想着他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她总幻想自己是独特的,是能入他眼的例外。
可事实告诉她,她吕春红根本不是例外,而那个来海岛一个月不到的孟言才是!
“有的有的,你先振作起来,明天开始我亲自陪你去部队挑好苗子,行不?”这么多年的好姐妹可不是白当的,杜艳华深谙安慰吕春红之道。
“找个比江参谋长还好的男人,气死她,气死那个姓孟的,好不?”
杜艳华嘴都说干了,终于把这倔成牛的姐妹劝好,答应先回屋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商量。
……
六月初,天气愈发热起来,老天爷愣是见不着半点要下雨的征兆,奇怪的是,后山那泉眼里的水反而越涨越高。
早上六点钟的样子,部队的战士们早早起床,这会儿正在晨跑,一串队伍跑操时路过洪嫂家门口,口号震天,威风凛凛,瞧着真气派。
孟言收回视线,使劲拧干纱布里的豆渣。
早饭吃昨晚的剩菜剩饭,再烙了一小盆土豆饼和一小盆豆腐脑。
“石蛋,等会儿有空陪姐姐去捡点海螺吗?”
石蛋趴在灶台边,深深嗅了嗅空气里的香气,手舞足蹈:“有空!我让运山哥哥和运峰弟弟也来帮你。”
运山运峰是石蛋最好的朋友,一个四岁,一个六岁。
“好,人多力量大。”
洪嫂给灶膛里添了根木柴,问道:“你那屋贝壳做的窗帘不是挂满了吗?”
孟言捏着锅铲给土豆饼翻了个面:“不做贝壳窗帘,我想捡点海螺和信一起寄去首都,家里三个孩子没见过大海,寄点海边特产给他们瞧瞧。再说这都来一个月了也没给我家里人回个音信,怕他们担心。”
“是哈,早该给你家人寄个信报平安了。”洪嫂说着想起什么:“不对,参谋长肯定早就发电报给老首长了,你父母肯定也早收到你平安的消息啦。”
孟言笑着点点头:“那也得给他们寄封信,讲讲我在海岛的所见所闻嘛。”
“对,那还是赶快寄信回去,家里还有好多咸鱼干,等会儿挑挑一块儿寄去。”
孟言客套说:“辛辛苦苦腌的,怎么好意思要。”
洪嫂佯装不开心:“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咱这儿咸鱼又不值钱,再说了,就算值钱,凭咱俩的关系你见什么外,你要是不拿,我还觉得你看不起我的咸鱼呢。”
孟言哭笑不得:“行,嫂子,拿,拿!”
洪嫂家没有石磨,隔壁马嫂家是有的,正好家里还有一些黄豆,洪嫂本来说做豆腐吃,孟言建议吃豆腐脑,于是改成了豆腐脑。
豆腐脑南甜北咸,洪嫂和石蛋都表示喜欢吃甜的,而孟言,虽然灵魂是南方人,可她喜欢吃辣口的食物,所以豆腐脑也喜欢吃咸味儿。
江少屿么……虽然不清楚,不过按照北方人的习惯,他应该喜欢吃咸的才对。
于是两碗咸豆腐脑,两碗甜豆腐脑,白糖也是江少屿送来的,平时洪嫂舍不得用,今儿个给豆腐脑里放了一小勺,甜味儿其实很淡,母子俩却好像吃糖果一样,享受地眯起眼。
江少屿心里惦记着要跟孟言一块儿吃早饭,天蒙蒙亮就醒了,起来很快收拾好便准备去洪嫂家,一看时间,五点五十分。
这个点恐怕连洪嫂都没起床,于是绕着小岛跑了两圈,天才彻底亮了。
不得不说江少屿时间掐得十分准确,刚到洪嫂家,新鲜的豆腐脑就出锅了。
“来了。”
孟言正往豆腐脑里放她调制的野山椒酱,少放点不那么辣,主要是稍微调个味儿。
“嗯。”江少屿进入厨房,走到孟言身后。
“喜欢吃哪种口味?你自己来调。”
“好。”
早上洗漱的水还在木盆里,孟言顺便洗了把手,榨干最后一道价值,再把脏水一点一点分给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