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无端端的短了那么多的斤两。
那头传来拉拉链的声音,随后龙黎叫她:“顾小姐。”
顾弦望转过头, 一瓶新的矿泉水扔了过来, “喝点水吧。”
“哦。”顾弦望攥着塑料瓶,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
她很快反应过来, 自己握得太用力了,不仅握得用力, 应得也用力, 理由呢?
顾弦望是这么想的:之前龙黎也这么叫她吗?顾小姐?她怎么记得还有别的称呼?为什么她已经对她直呼其名了, 而她又刻意在这里划清界限?
是因为她和师兄汇合了, 而他们又把她的人绑了?
既然要划清界限,又给她水做什么?那两个背包一看就不是他们带来的装备, 和先前老狗留下的制式一致,水和食物本来也可以不用分给她,而且以龙黎的身手,就算是她和师兄加在一块儿又怎么样?难道她想要人,自己真的就能不给吗?
她想归想,身体还是很诚实,拧开瓶盖,先灌了一口,这一口没留意,咕咚咕咚就是大半瓶,水瓶倾回来,余下的净水微微晃荡,顾弦望瞧了眼,有些不好意思,又感觉到师兄的余光也在打量这水,她没有与人分用食水的习惯,当下咳了一声,想抬头又觉得理亏。
龙黎走来得很及时,递了块儿压缩饼干给她,接着又拿了瓶余下一半的水,递给姚错,“这是你们先前剩下的,他们两个都没传染病,应当还能喝,将就吧。”
“你呢?”顾弦望问。
龙黎摇头:“只剩下一瓶了,留给他们三个吧。”
一共两瓶半的水,她和师兄就分走了一瓶半,蓦地,顾弦望觉得手里的塑料瓶很是烫手,余下这一些,其实足够一个人解渴了,她纠结半晌,五指松了紧、紧了松,到底是没能将那瓶水递出去。
姚错转头问玉子:“你喝么?”
玉子倒是没拿这些东西当个稀罕物的意思:“你自己喝吧,我不渴。”
分了东西,龙黎扫了眼自己三个队员的胸膛,看样子还有呼吸,且活一阵子,她面上虽然不显,但顾弦望能感觉出来她有些疲了,方才她也不知是怎样从弓手包围的林子里冲出来的,又在蚂蟥坑里救下了这么些人。
顾弦望见她不吃也不喝,本想把自己那块压缩饼干给掰开,结果这东西硬得像石头,别说掰,敲都不一定能敲碎,她想到先前在溶洞里剩下半个巧克力,那也是她吃过的,心里有点儿恼火,自己之前怎么就不知道留下一根士力架呢?
正想着,她手里突然被塞进一个抽绳的小袋子,类似于厨房收纳用的小食品袋,手触着微软,顾弦望看了一眼,发现龙黎递给她的时候刻意选了个能挡住玉子视线的角度,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任何表示,很快从她身边经过。
顾弦望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龙黎之前承诺过,要交还给她的蛊药,当即她手心一背,迅速地把袋子塞进口袋里,甚至没令姚错瞧见。
龙黎走到洞壁边,倚坐下来,双腿一曲一平,右腕虚垫着膝,抬眸问道:“所以,你是谁?”
这问题顾弦望早就想问,便也将视线偏过去,手下一个不注意,不小心把萨拉的头发给燎着了,忙拍了几下,估摸是力道使得大了些,竟把人给拍醒了。
萨拉身上大部分的蚂蟥都被顾弦望烧下来给踩死了,身上大大小小的血点沫子,看起来像刚滚过钉板,看着可怖,实际上也就是损失了献次血的血量。
她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先是查克那头金毛儿,气性蹭一下窜上来,抬腿就想踹他:“妈的你个老瘪犊子,一肚子坏水儿的玩意,想死自己去死,还敢拉着老娘给你垫背!?”
姚错伸手在半道拦了一下,他现在还不想让查克醒过来,而且他也是这么做的,老狗身上的蚂蟥除干净了,而查克起码已经被吸了十几分钟的血。
萨拉还有些脱力,脖颈子抬起来很快又落下去,仰躺着喘气:“龙,怎么回事儿?”
龙黎摇摇头,仍是盯着玉子,玉子面无惧色的回视过去,片刻耸肩一笑:“我说了,我叫玉子,曾经属于这个寨子。”
不知道为什么,顾弦望听到这话觉得很古怪,她属于这个寨子,这样的表述好像是在说人是个物件,让她下意识很不舒服。
听到玉子有些沙哑的声音,萨拉猛地转过头,认出来她来:“我靠,你不是在洞主边上埋伏的那个,龙,就她,就她突然冒出来,把我们打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