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家人早就知道仙岛的坐标,但他们没有归途的‘密码’,就像顾瑾年说的,开启仙岛需要季节气候,天时地利人和所组成的唯一密码才可能打开通道,而这个密码,掌握在…巫族人手里。”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顾弦望虽说此猜想荒唐,但实际上她们都知道这个说法真实存在的可能性极高,不论是龙家人亦或地仙,那种东西绝不可能是常人通过什么迷药、毒素种种能用科学解释的来源变异而成,唯一的解释就是血脉。
盘古开天辟地,女娃抟土造人,创世纪的天神逐个消亡,而后来到属于人神的时代,黄帝神农蚩尤,阪泉涿鹿,人神混战,时有大巫,居于灵山。
就像老太公所说,人是会死的,神自然也会死。
唯一不死的只有时间,只有沧海桑田,但偌大世界,谁又能断言没有任何一支人神存活下来?就像此刻她们所在的地底世界,如果没有人到来,谁又能知道还有远古生物在此演化?
金乌潜蛟的存在难道不正是直观的证据!
龙黎没有说话,但她清楚顾弦望的判断,不论她是龙家人亦或巫族人,归根结底,她是属于那一支血脉的,假季鸢说的没错,他们是一类人。
而所谓通往仙岛的密码,或许就藏在她们得到的天书、星图与青铜剑之中。
…
猜想到此便没有继续下去,她们二人都还未做好准备面对答案的终极。
因着她们彻夜未眠,高强度的战斗后难免疲累,现在又有萨拉的伤情在前,龙黎提议就地休整几个小时,至于过后如何行动,且等充足睡眠完再做定夺。
这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夜郎祭坛的天坑里,还是照老规矩,龙黎守夜,只是如今顾弦望自不会放她一个人在外,她心中还有许多疑惑未消,有关于顾瑾年的,关于内蒙的,最重要的,还是关于龙黎的。
萨拉找的这个岩洞不错,上面的岩墙内有腔孔,互相连通,类似岩窟,但她的这个位置是个密闭的空间,里头比想象的要大一些,如果遇到袭击,她一个人端枪死守只要子弹不打空,也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叶蝉折了两根指头,自然也算伤员,俩人窝在岩洞里,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能挨着,萨拉睡不着她是能感知到的,也挺奇怪,她自己这么累,居然也会失眠。
“欸,”她胳膊肘身后怼了怼,“大姐头,睡了没?”
萨拉烦躁地回击一肘,没吭声。
叶蝉猜想她是疼得厉害,他们那组织怪变态的,弄个装备包,应急药都带了,唯独止疼药稀少,估计企业文化就是只要疼不死就往死里疼吧。
“没睡就聊两块钱的呗?”
萨拉没好气:“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别啊,”叶蝉屁颠颠转过身,“欸,你之前那么激动,我说不会是暗恋龙姐姐吧?”
“你有病啊?”
“啊,指定有啊,这不手指头断了,还不是因为你们把我们给绑了。”
“……有病你就多吃药,头孢就酒,越喝越有。”
叶蝉咂舌:“啧啧啧,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自由可,最毒妇人心!”
“靠,”萨拉忍无可忍扭过头,“又显着你了?就你有文化是吧?”
“哼哼,不才,小小研究生,敢问大姐头什么学历啊?”
“我——”
眼看她充沛的国骂储备又要连发,叶蝉赶紧打住:“得得得,我就问一个事儿,你们那个老狗靠谱不靠谱啊?我哥之前在他车上呢。”
萨拉上下溜她一眼:“你自己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管别人?你那个哥长得贼眉鼠眼,比你心眼多多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哈?你还是第一个说老叶长得贼眉鼠眼的,那家伙女人缘可好了,都说他长得帅。”
“嘁。”萨拉嗤了声,“那是她们眼瞎。”
听她这么说,叶蝉也不恼,反而嘿嘿直乐:“我和你说,还好你遇到的是我们,不然就你丫嘴那么毒,做人质肯定头一个就给毙了。”
萨拉冷哼:“呵,你以为我没做过?”
叶蝉来了兴趣:“你不会以前也当雇佣兵吧?啧,也不是没可能哈,混血儿,你应该是出生在国外吧?”
萨拉眼神略沉,又转过脸,淡淡地说:“知道太多容易被灭口。”
“喂,都这样了,有今天没明天的,反正睡不着,你就说说呗,小气啥。”
“闭上嘴!”
“我偏不,欸,你不说我就叨叨叨吵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