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哥,你们这个…不合法吧?”
“呵呵,合法?我们干勒就是刀口舔血的营生,不是非法勒买卖,我还不会做。”
好家伙,听这话的意思,这几个人是认准了黑吃黑,但看这枪的形制,却不大像是一般人能弄到手的,这不是旧东西,先前的夜视仪花点钱就能搞到,枪的性质可就不同了,他们随随便便就敢露出来,要么就是已经存了杀她们灭口的心,要么,这枪压根儿就是假货,唬她们罢了。
要赌一把么?
心念电闪之际,忽见着两道银光眨眼划破雨帘,顾弦望肘腕瞬起,一柄巴掌大的匕首猝然从衣袖中滑进手掌,那刀芒于她掌中如银盘一转,接着便听得叮的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响,紧跟着哒哒两道闷声,两把扁长如飞镖般的小刀险擦过她脸颊,正钉在身后的树干上。
音过以后,她右脸颧骨之下才缓慢地浮现出一道细长红痕,那伤口的血很快便被雨水润打,化作淡淡的粉水滑下。
狗爷冷笑一声:“反抗就是找死,别搞小动作,女人我们也一样杀。”
“嘿!你们这几个——”叶蝉一看就想撸袖子评理,结果那狗爷冷眼瞪过来,这半点气焰马上就灭了。
顾弦望也冲她摇了摇头,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这狗爷看着年纪不大,手段却狠辣异常,刚才两把刀都是瞄着她的眼睛去的,但凡她反应慢上半拍,今夜轻则瞎眼,重则便交代了,先前他们配合回答了几个问题,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料定了她们是瓮中之鳖,和死人多说少说几句话根本不会影响大局。
有这个棘手的人物在场,她们在这个位置恐怕很难逃,不若等到峡谷处,雨夜林沟必定积水,若有河溪,或许就能避开他的狗鼻子。
她将匕首往地上一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说,我们可以配合,没必要火药味这么重。”
东北壮汉说:“哎呀,早这么样不就没事儿了吗?来来来,把身上包放下来吧,哥给你拿着。”
顾弦望卸下背包,也没再多话,那把枪一直指着她,看样是确定了她是这俩人里边儿最难搞的,那汉子上来单手把俩人的三个包一齐提起来,掂了掂,嘟囔了句还挺有劲儿啊,便走到了一边。
这三个背包加上她们的武器足有七十多斤,那东北壮汉单手同购物袋似的轻易提着就走,接着那女人便指挥那条手指粗细的小蛇钻进人外套里,从脚踝一路游走到她的领口,彻底确定没藏东西了,这才让两个人往前走一步。
“伸手吧。”
叶蝉给那蛇钻得浑身不得劲儿,起了满背的鸡皮疙瘩,磨磨唧唧地这挠挠那蹭蹭,半天不肯伸手腕,故意气人似的,就眼见着那驯姐的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不耐烦,她刚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结果人从口袋里一摸,就见着眼花缭乱的精光乱舞,瞬间一把匕首就已经从她五指间绕尽,直指着叶蝉的咽喉。
“来,接着挠。”
驯姐一点没客气,说一个字那刀尖就往叶蝉皮肉里深一分,她直对着她的喉结,光是压迫感就已经让叶蝉喘不动气了,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刀锋被她的喉结连带,顺着便割了上去。
“好了!”顾弦望忙喊了声,“我们配合,你先捆我,我绝对配合。”
叶蝉是真有点儿被吓坏了,之前在贵州的时候虽然也是被非法组织拐带暗算,但那一路上她真没感觉过这种真实的胁迫感,这几个人才是真正的亡命徒,从她眼睛里毫无犹豫的杀意就能感觉出来。
驯姐盯着她愣傻涨红的眼睛,不屑地嗤笑了声,从雨衣里抽出几条细枝,走近了顾弦望才看出来,那是自锁式的塑料扎带,轻便、牢固,只凭力气几乎是挣不开的。
妈的,这帮人太专业了。
为表重视,驯姐专门给她绑了三道扎带,一直捆到手肘,每条都深勒在肉里,稍微一动便疼得厉害,捆成这样,别说是搞小动作,就是在山路里保持平衡都难。
“你那只罗盘呢?”
就知道逃不过他们的眼,顾弦望侧了侧脖子,“口袋里。”
驯姐也不客气,掏出来看了眼,“呦,这东西还挺别致啊,这样式的罗盘你们之前见过吗?”
传看了一圈,仨人都摇头,倒是那四川佬年纪大见识广,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说:“这东西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估计不是个普通勒罗盘,多半不是用来指南的,我猜她们几个之间可能有个什么东西,专门用来定位彼此的方向,这王八就是用来找人的撒,看它一直指着前面勒个山沟沟,人很可能就在辣里等着,我们先摸过去,把人盯着,再想办法把她也给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