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束的日光落在少女瘦削的脊背上,将身上的白T恤打薄,隐隐可见里头的小件,眉眼看似专注地盯着玉石。
旁边的江南勋偏过身子, 靠近另一边的人, 吊儿郎当的面容上满是疑惑, 又问:“你不觉得?”
“不是?什么叫春天来的感觉,春天不是早过去了吗?”江南徵索性放下手里的石头,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越发迷茫。
“你这呆子,”江南勋嫌他笨, 可是江南雷又在另一边,没法绕过去,他只能无奈解释:“不是季节的那个春天, 就是……就是感情那个!春什么心来着?”
江南徵眉头紧锁,犹豫地猜:“春心荡漾?”
“啊对!就是这个!”江南勋差点拍了个手。
“啊?”江南徵反倒越发疑惑, 扭头向江钟暮那边看去。
春心荡漾吗……
被讨论的那人浑然不觉,看似如平常一般认真, 圆陀从平面滑过, 留下斜长的弧面。
“没、没吧……”他将信将疑。
“不和你说,你个呆子, ”气得江南勋骂了一句,自顾自地转头回去。
大风吹来,地上的石灰,少女垂落的发丝被掀起一角,露出脖颈上一抹红痕,细长且浅淡,不知道是对方没了力气,还是故意放过,甚至没有随便一搓来得深。
手柄停在原处许久未动,思绪停留在昨夜,终究是初尝肉荤的小孩,怎么可能轻易就稳下心神。
断断续续的喘息、女人泛红眼尾的水雾、松开又揪紧的手。
江钟暮眸光一闪,根本没办法专心去雕刻,满脑子都是昨夜的场景。
脖颈上的红痕泛起细密的疼,其实也算不疼,比起平日里的磕碰,这点感觉都可以忽略不计,可偏偏又让她反复想起。
羞恼至极的女人,拽住身上人的凌乱衣领,用尽余下的力气将人拽下,继而仰头咬住侧颈,尖锐犬牙滑过皮肤,说是惩罚还不如叫撩///拨。
嚣张的小豹子不仅没有被吓退,甚至还压低身子,往对方身上压,贴着耳边轻笑:“老师,授课只教一半吗?”
谢知意抬手覆眼,掩耳盗铃似的不看她。
这人怪坏的,平日装得乖乖巧巧,一副沉闷好学生的模样,结果里头全是黑的,装满了坏心眼,只知道个浅薄的大概,就能翻过来覆过去地折腾她,等日后……
也不知道后头会有什么更稀奇古怪的法子。
年长者不说话,不代表江钟暮就消停了,凑到耳边软着声央求,非要她教点别的。
谢知意耐不住她磨,最后还是又贴住方才咬过的地方,微微印下一个不浅不淡的痕迹,试图用这个小花招将她敷衍过去。
可她却忘记了江钟暮是能举一反三的家伙……
“钟暮!”大大咧咧的男声骤然响起。
捏住手柄的手抖了下,江钟暮猛然回神。
“你今天怎么了?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江南勋站在旁边一脸疑惑。
不等对方回答,又道:“时间到了,可以回去吃饭了。”
江高轩只会在下午时过来一趟,中午到点他们就可以自行离开。
江钟暮只答应了声好,继而关上机器,眉眼间的一缕惊慌之色随着动作消散,彻底看不出什么痕迹。
“今天在我家吃饭?”江南勋和往常一样问了句。
“不了,”江钟暮摇头拒绝。
“行,”这样的对话每天就会重复一遍,江南勋被拒绝了也不恼,一起走出屋外。
随着午后降临,屋外阳光越发灿烂炎热,江钟暮刚踏出屋外就皱了皱眉。
而旁边的江南勋也抵不住,刚站到阳光下就开始往另一个屋跑,同时就喊道:“我家地里种的西瓜熟了,我爹摘四个回来泡井里了,你们等一会,我去捞出来,你们拿一个回去。”
江钟暮三人一听到这话,默契地退后一步又回到阴凉的小平房里。
一直欲言又止的江南徵终于得了机会开口,犹豫道:“钟暮姐……”
江钟暮偏头看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无论是玩得好的朋友还是关系一般的平辈,只要年纪不算太大的人,都会喊江钟暮一声姐,大抵也算个尊称,只有江南勋咬着自己是半个兄长的名头,抵死不肯喊。
“你这两天没什么事吧?”江南徵琢磨了半天才冒出这样一句。
“我能有什么事?”江钟暮皱了皱眉,反问道。
“就是、那个桃花什么的,”他不大好意思直接开口,说得支支吾吾的。
可江钟暮却不耐烦,直接打断:“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