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文氏含泪点点头。
王莲花忍不住拽了拽御北寒的袖子,劝道:“您也别难过了,您要是真心对久宁,就应该高兴才是,黎大人跟她成亲,她名分有了,命也保住了。”
“莲花姑娘,”御北寒转头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即便心中诸多不肯,还是缓缓的站起身,站直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里一下变得空洞洞的。
男子全都去了屋外,御北寒看见满院子都是忙碌的人影,大红的灯笼挂在大门上,屋檐下挂满了红绸红花,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可这些喜悦都跟他没有关系,他感到透骨的寒意不断从空洞洞的心口蔓延,那些红色好像和战场上士兵的鲜血一样冷漠无情。
他麻木的走到石凳边上,岳千山搀扶着他坐下,连连道歉,“都是属下无能。”
“老岳,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问题,”御北寒一开口就觉得眼眶发酸。
岳千山低声建议道:“您要是真喜欢姜姑娘,不如直接挑明身份?我想他们肯定会改变主意。”
堂堂的定北王想要的,黎天朗还敢争吗?村民们还敢不服吗?
御北寒转头看向他,回想起最后一次和姜久宁的对话,她一直都觉得他在用各种不一样的身份欺骗她,利用她。如果她知道,他还是定北王,心中会作何想法?
是不是更会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这么想着,一截红绸飘落在他头上,岳千山急忙抬手去抓还是没抓住,御北寒轻轻的扯下红绸,紧闭了一下双眸。脑海中出现姜久宁笑颜如花的样子。
忽然耳边响起小宝弱弱的声音。
第二百四十一章 还争什么
“爹爹、你不要、娘亲了吗?”
御北寒猛的睁开眼,低头看了过去,只见小宝忽闪着大眼睛正在看他,御北寒问:“小宝,你刚才说什么?”
小宝委屈的瘪着嘴问:“娘亲怎么了?”
“为什么害娘亲?”
“小宝不哭,”御北寒掐着小宝的腋下把他抱到腿上,摸着他的小脸蛋说道:“娘亲就是累了,想多睡一会儿,以后没人会害娘亲了。”
“你是坏人,”小宝哭唧唧的抹了一把眼泪,从他腿上跳了下去,躲在岳千山的身后说道:“你是坏人。”
“小宝?”岳千山拽住他的小手说道:“不能这样说,这样多没礼貌。”
“他就是坏人,”小宝固执的仰起头,憋憋屈屈的说:“娘亲做梦说的。”
御北寒的心情更难受起来,姜久宁在做梦的时候都觉得他是个坏人,不肯原谅他。
他还争什么?
他紧紧的攥着一截红绸,揉成一团塞进了怀里。
“其实……娘,”王莲花一边帮着姜久宁梳头,一边吞吞吐吐的对文氏开了口。
“莲花,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文氏端详着姜久宁的样子,拿出胭脂擦在她的脸上。
王莲花看着梳妆盒里那些胭脂和小玩意,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娘,其实云大侠就是之前村里来的那个道士,久佑说也是以前卖货的那个货郎。”
文氏的动作一顿,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上次听久佑说,云大侠好像是朝廷的人,他之前乔装打扮来咱们这办事,我就觉得奇怪,怎么这几个人都戴着一样的戒指。”王莲花说着把姜久宁的手抬起来说道:“娘,就是跟这个一对的戒指。
我觉得呀,久宁心里肯定是喜欢云大侠的,不然哪会一直戴着跟他一对的戒指呢。可是他们好像还差了点什么。要是不出这回事,等到腾子俊退婚,没准他们真能成一对。”
文氏叹息一声,要是这三个人都是一个人也就说得通了,她就知道姜久宁不是花心的人,不会见一个喜欢一个。
之前看她和货郎有点眉来眼去,小宝还抱着人家大腿叫爹爹,货郎还把剩下的货物全都送给她家了。她那时就提醒过;
等过了几日又来个云游的道士,那个道士也跟姜久宁走的近,跟小宝也很亲,文氏还旁敲侧击过,让她注意影响。
再后来就变成了苍岩山的云大侠,还要跟他一起放马,一起去沧州。
那么好的马跑回来,云大侠也没见要回去,要说对她没意思,文氏作为过来人都是不信的。
“莲花,这就是命吧!哪怕他比黎大人早来半个时辰,也不至于如此。”
“嗯,是呀!”王莲花点点头。
在意识空间里的姜久宁听着他们的对话,因为御北寒的话而激动的心情逐渐冷静下来。
她感到很庆幸,自己能躲在意识空间里,不用真正的去面对眼下混乱的局面。
只有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才能更清醒的看待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