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用牛皮纸包着,打开就放在栅栏下边的门槛上,里边放三样外边放三样,两壶酒一人一壶。
“你会喝酒吧?”御北寒问。
姜久宁坐在他对面回道:“可以喝一点儿。”
前世她的酒量甚好,但是这一世原主却没喝过酒,她对这具身体的酒量并不确定。
御北寒把东西都摆好了,举起酒壶说:“没想到咱们的第一顿酒会在这种地方,我先敬你。”
“这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姜久宁调侃道:“你肯定在很多地方喝过酒,能在狗窝喝酒肯定是第一回吧?”
御北寒仔细回想一番道,“确实。”
“这是多特别的回忆呀!”姜久宁喝了一口酒,笑道:“多年以后再想起来,也会觉得很有趣。”
“对,”御北寒跟她碰了一下酒壶,瓷瓶碰触清脆的声响,烈酒入喉,却有股从未有过的甘甜,在心尖上弥漫。
黑狗见姜久宁坐在地上,便用鼻子拱了她两下,姜久宁捏了一粒花生塞进它嘴里,又摸摸它的额头,黑狗便在她身后趴下来,用壮实的身体给她当靠背。
另外几条狗吃够了牛肉也围到姜久宁边上,御北寒看见这一幕,很觉得新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看你和它们好像已经混的特别熟了。”
“威逼利诱吧!”姜久宁垂眸笑道:“我来的时候,先杀了一条想要咬我的狗,它们自然会对我恐惧,然后再给它们一点吃的,就会服从我了。”
“真是个简单粗暴的办法。”御北寒笑道。
姜久宁道:“害怕才会听话。”
她说完,微微一怔,这话好像是黎天朗说过的,当时她还不服气。没想到自己也会用到。
“有点道理,来!”御北寒再次把酒壶递过来。
姜久宁回过神说道:“你不是在陆家庄吗?怎么来这了?”
御北寒说:“我们在寻找一匹马,听说在花溪村姜家,便过去看,没想到已经被鲁家庄带走了。便一路追了过来。”
“那匹马是你的?”姜久宁问。
御北寒摇摇头说:“那是北荒进奉的战马,来到沧州的跑丢了,众所周知,我们大夏不产战马,北荒却盛产马匹,战马更是千金难求,各路人听说跑丢了北荒进贡的战马,全都想要据为己有。”
姜久宁又问:“你也是?”
御北寒回道:“我有其他用途。”
“原来不是鲁家庄的马,那还让我来登门道歉,”姜久宁不满的嘀咕道,“真没有道理。”
御北寒感叹道:“没道理的事多了,世上的人并不都像你这样正直善良。”
“马确实在这,”御北寒说道:“鲁家庄也很重视,派了很多护卫看守马厩。”
姜久宁急忙问:“你见到它了,那匹马性子烈,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照顾得好。”
“你倒是很了解,”御北寒问:“你怎么把马带回去的?它还不是一般的烈性,听说鲁家庄去了四个马夫,重伤三个轻伤一个才弄回来。”
闻言,姜久宁噗的笑出声,御北寒定睛看着她,她很爱笑,笑得时候双眼里好像盛满了星光。
“它是个贪嘴的家伙,”姜久宁说道:“因为吃涨肚差点送命,我碰巧把它治了,可能这个原因,它对我倒是不抗拒。”
“你跟动物好像很容易亲近,”御北寒得出结论道:“小豹子能当猫养,烈马也听话,这群恶犬也都对你俯首帖耳。”
“好像真的耶!”姜久宁歪着头美滋滋的笑着,又问:“那你有什么打算?我现在算是深入敌后,说不定能帮你的忙。”
御北寒说:“世上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
“有道理,”姜久宁主动和他干了一杯。
两人一边喝着,一边聊。
慢慢的酒壶见了底,天空也百变成了深蓝色,远处传来了鸡鸣声。
御北寒站起身,抻了个懒腰,姜久宁看着他挺拔的身材,笑意愈发明显,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她不假思索的说:“你身材真好!”
“你说什么?”御北寒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便觉得自己有点幻听,追问道:“我没听清!”
“我说,”姜久宁站起身,手扶着栅栏朝他勾勾手指,御北寒凑过来,微微弯着身子把耳朵贴过来。
姜久宁神神秘秘的用手拢住嘴,趴在他耳笑嘻嘻的说:“我说,你身材真好!”
御北寒终于听清了,他的脸不由的泛起了红,转过脸看她,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闻。
他听到自己的胸腔里传出隆隆的响声,砰!砰!砰……
姜久宁笑眯眯的看着他,忽然想起昨天他捏脸的事,便趁机恶作剧的双手捏着他的脸给他摆出了一副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