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老奴知错了,是老奴嘴杂,求长公主恕罪。”老嬷嬷哆嗦的磕头。
皇后看着太后身边平日最有脸面的嬷嬷,在长公主面前却是这番姿态,一时心底发寒。
长公主纤细的手腕轻转,袖口轻甩:“拖下去,杖毙!”
“南武,那是跟了本宫四十多年的嬷嬷。”太后气得差点晕厥。
长公主眼尾闪过锋利的寒芒扫过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后是觉得她能大过天子?”
太后一呛,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皇帝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把人搀扶住,呐喊传太医。
皇后也赶了过来,一边红着眼眶喊母后,一边哭诉:“皇上,您不觉得长公主太过分了吗?母后怎么说也是她的嫡母。”
先帝以孝治国,皇帝也如此,以至于太后在后宫如此猖獗。
皇帝焦急的神色,却不见多少愤怒,反过来安抚皇后:“皇长姐一直都是这个脾气,朕也拿她没办法。”
“……”皇后差点一起气晕过去。
闹剧结束后,顾云安并没有立即出宫,而是和皇帝一起诏见了锦衣卫指挥使顾白。
顾是皇姓,皇帝亲赐。
顾白出了皇宫后,带着人直奔柳家,查柳家的女眷,最后查出丞相柳何的确少了一房妾室四夫人,柳家也在寻找这位四夫人。
案情瞬间变得扑朔迷离,只有一个线索,那就是杀手们身上佩戴的信物,葫芦玉坠。
很明显是他们故意为之,目的是栽赃陷害。
纳兰京和方雪琳,他们必定和其中一个女人有牵扯,另一个则是杀手要栽赃陷害的人。
顾白回到诏狱,审问了方雪琳和纳兰京。
方雪琳坚称葫芦玉坠是自己送给纳兰京的,而对于葫芦玉坠是怎么来的,她一问三不知,只是说偶然得到的。
顾白又审问了纳兰京。
纳兰京毫不遮掩,直接说葫芦玉坠是方雪琳给她的。
真假难辨。
还有一个线索,可以调查的是纳兰京和方雪琳,两人和柳家四夫人有什么来往,根据纳兰京的透露,柳家四夫人极有可能是假死的李大夫人,否则她根本不需要逃。
顾白也查了柳四夫人的低细,她是十几年前柳相从青楼赎回来的风尘女子,和李大夫人假死的时间虽然不是同一时间,却也是在李大夫人假死后。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柳四夫人。
锦衣卫以往的办案作风,他们大可直接对纳兰京和方雪琳实行行刑,屈打成招,可纳兰京曾在柳家放言能找到柳四夫人……
这就很有意思了。
顾白看着面前的神色坦荡,毫无惧色的女子,一脸饶有趣味:“倘若你要是找不出柳四夫人呢?”
“找不到,我也跑不了不是吗?”
纳兰京的目光落到面前的男人身上,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比一般的男子瘦弱,身量极高,一张很清秀的容貌,眼底跳跃着诡异的暴虐。
南楚国皇帝势弱,锦衣卫的能力自然会削弱几分,不过,那也看锦衣卫坐着什么样的指挥使,面前的男人,明显是疯子,行事毫无顾忌,那自然不同了。
顾白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一旁的刑具上,唇角勾着耐人寻味的笑意:“我还以为容夫人很有把握呢,原来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纳兰京扬了扬眉头:“你要这么说也对,总归案情水落石出对大人你也有利不是吗?”
顾白纤细的指间划过猩红的唇,笑:“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倘若你能在三天之内找到柳四夫人,我立即放了你。”
“倘若不行……”他的眼底跳跃着危险的光芒:“我也给容夫人一条生路,你能熬过锦衣卫诏狱所有刑罚,我也放了你。”
顾白紧紧盯着纳兰京,等着她求饶。
他的话换成任何一个人,别说女人,就是男人都会吓得半死。
纳兰京却是一副知道他会配合的表情:“多谢指挥使的信任,三天时间足够了。”
“……”顾白脸色一晒,手敲着扶手起身。
他往门口走了出去,锦衣卫上前把纳兰京铐着的手链解开。
指挥使带着纳兰京出了诏狱,等着纳兰京换了一声衣服,斜着视线,慢悠悠道:“现在去哪儿?”
纳兰京报了一个酒楼的名字。
指挥使能得到天顺帝的重用,除了足够无畏,也的确忠诚尽职。
他亲自带着纳兰京去了酒楼。
刚进酒楼,他的视线环视一周,阴森森的声音在纳兰京耳边响起:“哪儿?”
纳兰京和掌柜要了一个包厢,顾白没听到答案,眉头紧紧皱起,却还是掏了银子给了掌柜。
两个人上了楼上的包厢,指挥使从几处包厢走过,手臂紧绷,按住了腰上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