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欢声笑语,容千一开始的紧张也消失了,从容的承下新的身份——容家新少东家。
王钊义离开后,容玄才从隔壁过来。
见一家人其乐融融,眼底露出一抹柔软,走到纳兰京身旁坐下。
纳兰京见到他,秀美的脸上,未收起的笑意开口:“王大人呢?我让掌柜上了许多饭菜,等会儿就在房里吃,让他一起来。”
容玄盯着她喋喋不休的红唇,克制不住的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捂住了她的掌心,紧紧裹住。
纳兰京脸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担心其他人看出来,若无其事的开口:“王大人走了吗?你怎么不留他一起吃饭。”
提起王钊义,容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嫌弃,显然是嫌弃他的无能,不用脑子的案卷还需要找他分析。
纳兰京有些想笑,估计也只有王钊义才能忍受容玄的挑剔,一次次被嫌弃,还一次次凑上来。
从容府走的匆忙,长公主因为还没有和老友打招呼,让他们先行一步到东阳城客栈等她们明日会和。
纳兰京心里盘算着请掌柜的事,准备先回青山镇,请教刘地主,先请到靠谱的掌柜,再和刘家借用一下庄炳,让他帮忙招买一批护卫,现在是用人之际。
在客栈歇了一夜,翌日午时长公主和林夕才乘着马车寻到客栈。
两方碰头后,又启程回青山镇。
回到樟木村后,纳兰京和容千就去了刘家。
刘地主和刘彦并非嫡系子孙,回刘家本家送了年礼后就离开了。
刘地主现在对纳兰京简直不要太客气,老远就出来把人迎了进去。
单论纳兰京救过他,他肯定不会这么恭敬,当时她可是收了他巨额诊金。
真正让刘地主改变态度的是府城变天的事,他让人打探到了七分,自然知道了一些世人不知道的真相。
别的不说,单是和新上任的周府台交情匪浅这一层关系,足够让刘地主抱纳兰京大腿了。
一个时辰后,纳兰京成功从刘地主手里借到了十个掌柜,这十个掌柜是刘地主店铺培养的备用掌柜,正好借给他们先用了,一个护卫头儿庄炳,还有两个账房先生,这些人可以等她请到合适的人,再把这些人还回来,至于吃喝住行,月银,年底岁银,肯定要纳兰京自己负责。
掌柜和护卫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请到信任的人,但是接管容家产业却是当务之急。
刘地主听说让容千做少东家,还有些惊讶,没成想儿子乱认的兄弟,忽然一夜之间成了新富户?
名头和他并肩了。
他看着仅有十一二岁的少年郎,再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不由陷入了沉思。
容千带着掌柜,账房先生,还有一群护卫去各地接手产业,刘彦当然也要去。
一行人乘着马车浩浩荡荡出发了。
临走时,庄炳对纳兰京抬起双臂:“容小娘子且放心,我会保护好两位郎君。”
纳兰京听到这声郎君,知道他是真情实意的,不由笑道:“好,等庄大哥回来,我备上好酒好肉款待。”
庄炳看着笑靥如花,美而不自知的女子,再次拱手,上马离开。
纳兰京和刘地主道谢后,也从刘府离开了。
第110章 除夕夜,又一年(一更)
从燕回镇回来后,林夕借口长公主还未病愈,还是住在家里。
林夕关上了竹木屋的门,走到长公主面前,恭敬道:“殿下,吴凡仕的确收了容梅五十两银子,到容家做作证,不过他并没有撒谎,当时他的确诊出那孩子活不了了,他说的症状,奴婢也找了几个大夫对症过,的确是天花之症,而非毒素。”
长公主坐在椅子上,她的双眼紧闭,脑海浮出二十年前的画面。
那一天天气很沉,死士捧着一坨肉泥到她面前时,她崩溃得晕死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肉泥已经让人给清理了。
那团肉泥面目全非,隐约知道是几个月大的孩子,身上有她孩子的信物,她才会相信那是她的孩子死了。
如今想来,应该是容山夫妇赴京路上,孩子患了天花,拿自己孩子的尸身和她的孩子掉包,才得以脱身救了她的孩子。
良久,她才睁开眼睛,微红的眼睛依旧冰冷,淡淡道:“我知道了。”
林夕犹豫了半响,才道:“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求证,华生颜说容玄手背后的毒素是不是真的,当时她并没有一同赴京,毒素的事,是不是容山夫妇搪塞她的理由。”
长公主抚着额头,淡淡道:“此事莫急。”
容玄显然对自己的身世深信不疑,她太过冒进,也会惹他反感,得不偿失。
灶房里,纳兰京也在询问华生颜此事。
她隐约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