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宛抒走到他跟前,按住了酒杯,口中劝道:“皇上,酒喝多了容易伤身。”
“滚,不要管朕的事……”萧奕辞冷道。
“皇上就算心中有气,也不能乱撒。臣妾不过是关心您的身子,若是皇上不喜,臣妾再也不过来便是。”覃宛抒故作委屈道。
“不准离开。”萧奕辞冷声命令道。
“臣妾遵旨。”覃宛抒跪了回去。
“你说……为什么你都知道的道理,为何她不明白?你都知道关心朕,理解朕,为什么她不能?”萧奕辞质问道。
“这……臣妾并非皇后娘娘。她所知所想,臣妾可不敢揣测。”她犹豫道。
“朕准你说,你无需顾忌。”
“臣妾是想着,皇后娘娘一向是一个拎得清楚轻重的人,此次发生这样的事,恐怕也并非她本意……”
“呵,并非本意?”并非本意就要和萧璟翎行逾举之事吗?
什么只要不见到他,去何处都可以?她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唯独不能去熠王府。
可是她做了什么,不仅与萧璟翎厮混在一起,还抛下尊严替别的男人求情,他当时恨不得当场杀了萧璟翎,以绝后患。
可他还是心软了,还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话心软了。
现在她成了人人口中的不知廉耻之人,与小叔子有了这样的事,朝中那帮大臣,定是要把所有罪责推给聂卿萦,以保皇室清誉。
萧璟翎现在被关大牢,只是暂时的,他若是想要萧璟翎的性命,谈何容易?
他那么爱那个女人,可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他这是变相地在逼迫自己要她性命吗?
她难道不知道后果吗?自己到底是有多招她厌烦,以至于不过几日,便耐不住寂寞,和自己的皇弟行逾举之事!
“当然也可能是臣妾一时猜测,毕竟皇后之前人品,后宫众人皆是有目共睹的。”覃宛抒连忙补充道。
“是吗?朕还以为覃妃会趁此机会,挑皇后的过错。”萧奕辞轻笑道。
“臣妾的性子,别人不了解,难不成皇上还不了解吗?”好歹在过去,她还是丞相之女,夜宸公认的才女。
“皇上,臣妾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覃宛抒突然道。
“说。”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熠王殿下?”覃宛抒试问道。
“若是可以,朕还真想要了他的性命……”萧奕辞暗声道。
“臣妾觉得,熠王和皇上,毕竟是血亲,这血浓于水,是割不断的。何况皇上因为此事,要了熠王的性命,朝中那帮大臣,恐怕又得数落皇上的不是了。”
“熠王这是给了你覃妃什么好处?以至于覃妃当着朕的面,竟给他说好话?”萧奕辞冷笑道。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在为皇上和夜宸的江山考虑。”覃宛抒压低脑袋解释道。
“朕要如何处置熠王,可不是你一个后宫女人该管的。”萧奕辞放下酒杯,警告道。
“臣妾明白。”
“退下吧。”萧奕辞摆手道。
“是,臣妾告退。”话尽,便转身离开了。
“……”哼!看来熠王会死的可能性,还真是小了……
傍晚,竹沥端着简易的晚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且见聂卿萦蜷缩在一处,好似失了神。
竹沥于心不忍,放下手上的东西,轻声劝道:“公主,您吃些东西吧?”
听见声响,她才挪过视线,看向不远处一脸担忧的竹沥,淡声道:“竹沥,帮我打听一个事吧?”
“公主想问的可是熠王殿下之事?”竹沥试问道。
白日,她见自家公主那副模样回来,便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便趁此找宫中的守卫问了问。
才知道熠王被皇上下令关进大牢了,说是熠王和自家公主在府上行逾举之事。
她当时还死活不相信,可一想到自家公主回寝宫后身上除了外面的披风裹住了身体,里处确实只有一件单薄寝衫。似乎一切看来,由不得她不信了。
聂卿萦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公主放心,皇上只是暂时下令将熠王打入大牢了。至于最终要怎么处置,恐怕要看明日早朝后了。”竹沥出声安抚道。
“那就好……”他果然答应了自己,没有当场杀了萧璟翎。
话音刚落,门外便出现了一个身影,男人一袭玄色锦袍迈步而来。
此刻,他怒气未消,却刚好听见了聂卿萦居然在向婢女打听他那皇弟的情况。
顿时心中怒火更甚,厉声道:“不过才几个时辰,皇后就这么不死心,这么快就担心起其他男人的情况了?”
“奴婢参见皇上!”竹沥闻声,噗通一声跪地叩首道。
“给朕滚出去。”萧奕辞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