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去凤鸾宫送膳的宫女,会是一个脸生的。
聂卿萦看着一盘盘膳食放到她面前,却没有丝毫食欲,她只想知道,萧奕辞最近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又打算如何处置她?
“诶?我问你,最近皇上有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他打算如何处置我?”聂卿萦直接喊住了宫女。
“回皇后娘娘,奴婢不过是一个送膳的粗使下人,不敢打听皇上的事。”宫女连忙压低脑袋,道。
“那你可以替我暗中打听一下吗?”聂卿萦追问道。
这几日一直她不管如何套这宫女的话,她都是说什么不知,不敢。
她都已经听厌烦了。
萧奕辞还真不是一个好东西,敢撤了她的人。他就那么怕自己和竹沥她们串通一气,做些什么有损他声誉和面子之事?
宫女心头一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怯弱道:“皇后娘娘恕罪,皇上下令不让外面的事传进凤鸾宫半点儿,奴婢若是此刻帮了您,被皇上知道了,会掉脑袋的。”
“罢了,他那种性子,我也不强求你了,下去吧。”聂卿萦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了解萧奕辞,一旦有人敢忤逆他的命令,势必没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她不能害了这些无辜之人。只是日日待在寝宫,她仿佛成了犯人,被关在这么一个地方,哪里都不能去。
这和关押大牢又有多少区别?要说有,怕只能算环境好坏吧?
“那奴婢先告退了。”
宫外,同和医馆。
君暮澜诊断多时,神色突然变得严肃。
“君神医,我家公主怎么样了?”缪月忍不住再次问道。
“你家公主被人强逼着服下了失心散,还中了毒针……”
“毒针?”缪月的视线落在了带血之处。“到底是什么人,要这样对我家公主?还给公主下了这么重的毒。”
“还是先处置毒针吧。缪月,我需要你帮一个忙。”君神医冷声道。
“君神医请说,只要能救治公主,我做什么都可以。”缪月想都没有想便直接应下了。
“将你家公主的衣衫给脱了。”
“啥?”缪月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君神医,这不合适……”
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当男子的面脱自家公主的衣服?
“暗针不取出来,你家公主将命悬一线。我会用东西挡住自己的眼睛,位置由你来说,我取针便是。”君暮澜解释道。
为了解救自家公主,缪月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应下了。
良久,一根细长的毒针被取了出来。缪月连忙给萧菀韵上完药,包扎好后便套好了她的内衫。
“君神医,公主这所中之毒,可有法子解?”缪月连忙问道。
君暮澜放下绑在双眼上的东西,道:“若是放在其他大夫那里,解起来可能有些困难,我这里恰好配置了这毒药的解药,你让公主服下即可。”
话尽,便将一旁的瓷瓶递了过去。
可无论缪月怎么喂,那液体还是会顺着萧菀韵的嘴角流出来。“公主她……无法服药。”
君暮澜站起身,拿回了瓷瓶,命令道:“你转过身去。”
“……”缪月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照做了。
君暮澜含住药液,慢慢靠近萧菀韵的嘴唇……
药液总算是喝下了,君暮澜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可以了。”
缪月转身便看见了已经空空如也的瓷瓶。
居然全喝了,还一滴不漏?
难不成君神医渡药给的公主……
想到这里,缪月顿时感觉脸潮潮的。
“君神医,您刚才不是说,公主还中了什么失心散吗?可也一同解了?”
“失心散无解,它并非毒药。只是会让人记忆错乱,行为变得木讷迟缓,整个人会如同失了心神那般,不会说话,任何人在旁叫唤,都毫无用处。”
“只能靠自身去解决。”
“什么?”缪月惊愕。问道:“君神医,您医术了得,难不成就没有法子直接解了失心散吗?”
怎么听起来这失心散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叫唤不应,不会说话,那不就成了行尸走肉了?
“失心散的用处便是不会危害人的性命,所以它才没有特定的解药,就算是直接配置,也很难成功。”他跟在师父身边那么久了,也为未见师父研制出解药,更别说他了。君暮澜神色严肃地解释道。
缪月听后,一脸失落。
公主她不会真的成另一副模样吧?
皇宫,昭纯宫内。
曹琦丹一脸惬意躺在贵妃榻上,时不时拾起一旁的盘子中的葡萄,放入口中。
“主子,最近宫里出了好多事,您这小日子过得倒是惬意得紧,一点儿也不关心宫里的事。”身旁站着的浅篱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