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事,菀菀就算不知道也难了。只是菀菀不明白,二皇兄一向不怎么在乎皇位,可却做出了这样的事……”
“可有去过宫里?”她追问道。
“菀菀倒是想去,可太子皇兄不许,菀菀也就暂时放弃了。”
想必太子皇兄如此叮嘱,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她能不去添乱,那就已经不错了。
“我不在的这两个月里,宫里可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她突然问道。
“确实有一事,嫂嫂有所不知,覃丞相被打入大牢之后,本以为可以熬到斩首之日。可斩首的前一日,大牢里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
“离奇的事?这与覃丞相他们一家有何关系?”聂卿萦不明白。
“斩首前一日深晚,覃丞相一家人全暴毙在大牢之中,至今都还未查出,到底是何缘由?”
“可是中了毒?”聂卿萦猜测道。
“中毒那肯定有,而且覃家人一家老小,全都七窍流血而亡。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萧菀韵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皇上没有下旨彻查覃家人为何全都离奇中毒而死吗?”
“这……菀菀就不知道了。此事得去问谢侍郎了。他负责覃丞相这一案件的。”萧菀韵解释道。
“谢侍郎?”聂卿萦暗了暗神。这么说,她还是得入一趟皇宫了。
想来这样也好,正好去大牢里看一看萧璟翎的情况如何了。
皇宫,刑部。
谢霖航刚忙完手上的事,手下便走了进来。
“谢侍郎,太子妃在外候着,说是有事想问一问您。”手下拱手道。
“太子妃?”他有些错愕。想来自从覃丞相一事了结之后,他似乎没有再见到太子妃了。
谢霖航跨步走了出去。连忙屈身行礼道:“臣见过太子妃!”
“谢侍郎无需多礼,我此次前来,只是有一事想要问清楚。”
“太子妃且说,臣知无不言。”
“谢侍郎可知当初覃相一案?我听宫里人说,覃相一家于斩首前一日晚突然暴毙大牢,七窍流血而亡。此事如此玄乎,可有让人彻查清楚?”
“当初覃相一家暴毙而亡,臣派人亲自去大牢里查看情况,发现了地上遗留下的毒粉。此事也上报到皇上那里,只是皇上似乎恐是不愿多花时间在这件事上,次日便让臣将覃相一家厚葬了。”
“谢侍郎的意思,是父皇不愿彻查覃相一家的死因?”聂卿萦惊愕。
“太子妃怕是不了解皇上的性情,这覃相想要弑君,在皇上看来,是在挑战皇权,不将一国之君放在眼里。所以覃相哪怕无故死在大牢里,对于皇上来说,也是死有余辜,皇上又何必去替一个罪臣查清楚死因?”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是有道理的。都敢弑君了,最后还指望皇帝去查清死因,这确实不大可能。
皇帝既然已经一锤定音了,谢霖航确实也不敢忤逆圣命。
“谢侍郎说得在理,只是覃相一家都那么死得离奇,疑点重重,我怀疑……此事怕是有什么人在从中作梗。”
“太子妃的怀疑,臣也想过。所以私底下派了人去查探,可最终什么也没有查到。”谢霖航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初将覃相一家掩埋了之后,他便让人在大牢里暗自查探,那些进进出出,包括狱卒,牢犯……可谓是一个也没有放过,可最终还是没有结果。
暗中之人想要趁牢里的人毫无防备,便除掉了覃相一家老小,确实有很大的本事。
见谢霖航这里什么也没有问出来,聂卿萦只好离开此地,去了刑部大牢。
狱卒领着她到了关押萧璟翎之处。
只见里处的萧璟翎靠在墙头,一动不动……
她淡声命令道:“把门打开。”
“可……这不合适。”狱卒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不成我还能放跑熠王不成?”她脸色似有不悦。
狱卒无法,只好麻溜地开了锁。
聂卿萦慢步走了进去。察觉到有人靠近,萧璟翎微微睁开双眼,抬眼看了看来人。
“阿萦……”他声音低微,怕是因长时间不饮水,干了喉。
“我没想到,你我再次相见,竟是这一副场景。”聂卿萦满脸失望,淡声道。
她一想到之前,萧璟翎为了救下长兄,不惜同她一起犯险,深入敌部救人。却暗自图谋着起兵造反的大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他变了,现在的他,只会让她感到陌生。更多的便是讽刺,悔恨自己看错了人。
“初到漠城,你出了一趟门,回来便神色有异,说有事急需处理。可笑的是,我居然信了……”她冷嘲道。
他不过是怕自己知晓此事,会将其告诉给萧奕辞。原来自己才是被欺骗的小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