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果真是油盐不进!”萧璟翎就那么怕自己会坏了他的计划吗?真是可笑,她一心为他好,他却防自己如豺狼虎豹……
翦纭气急败坏,果断转身回了院子。
此刻,城外已经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萧奕辞率着大军,与那些拦着他们入城护驾的士兵厮杀不止……
而魏顷被软禁在了一个地方,心急如焚地在屋子里转悠着……
此战已经打了半个多时辰了,如今还没有分出结果,怕是再晚些,皇宫可能已经血流成河了。
魏顷跨步到门前,刚打开门缝,便看见外面十几个士兵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眼下护城军都还在熠王手中,若是敢违抗命令,只有死路一条。凭他之力,根本无法帮到太子。
“把门给我打开!”门外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是!”小兵应声,便开了锁。
“魏将军,幸会!”莫卫随意道。
“你是……”魏顷突然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我是谁?魏将军这记性,还真是越来越差了。若不是熠王殿下执意留你一命,你此刻怕是已经去见阎王了。”莫卫嗤笑道。
“莫卫,你没有死?”魏顷一惊。
“呵!还真是让魏将军失望了,我没能死……”
“莫卫,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助纣为虐,熠王疯,你也跟着疯吗?”
“还轮不到你这个老匹夫来教训我!”莫卫怒声呵斥道。
当年夜、䢵两国战争纷纷,他们等级一致,都有同样的目标,便是有朝一日可以在皇城任职。
可是魏顷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莫卫更清楚。
曾经的一战,他二人同时领兵,与䢵军交战。可那一战,夜军败了下阵,魏顷这个自私自利的人,见他身陷囹圄,却见死不救,率着士兵先离开了。
而他则与剩下的士兵,与䢵军周旋,在敌人的乱刀之下,硬生生拼出了一条血路。保护他的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人,从横尸遍野的战场之上,虚弱地站了起来,苟延残喘活到现在。
若不是熠王慧眼识珠,将其收入自己麾下,恐怕现在的他,已经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被世人给遗忘了去。
而在他魏顷眼里,他莫卫竟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真是可笑至极……
魏顷在皇城混得风生水起,而他莫卫,却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好处是他的,他莫卫曾经拿魏顷当兄弟。现在想来,一切都已经错付了。
“莫卫,我当初也是逼不得已啊!”他当时若是不快速率兵撤退,只能与他莫卫一个下场,死在敌军手上。
“虚伪!哪有那么多逼不得已?做了便是做了!”
他永远都不可能会忘记,魏顷明知自己被困敌围,却下令让人撤退。“撤退”二字,他已经深深地刻入了骨子里。
“我要让你亲眼所见,你护着的皇城,是怎样一步步被我给拿下的。”莫卫冷声说了句。
便转身离开了……
外围,莫卫还未上城楼,一个士兵遍体鳞伤地跑了过来。
“莫都尉,不好了,我军快抵不住了!”
“什么?怎么回事?我方人数那么多,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是魏顷麾下的护城军,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我军一部分人竟直接暴毙,七窍流血而亡了。”
“一群没用的废物!”莫卫一脚踹在了士兵的身上。
很快,城门被破,萧奕辞带着人冲入了皇城。
那日聂卿萦本想着趁萧璟翎回去了,便去品茗斋一探究竟,却不想扑了个空,那里的掌柜说人已经离开了。
可不管她如何探问,那掌柜似乎什么也没有表露。
唯一知道的是,齐珉隔三差五便会来这里一次。究竟是做什么,她还真不清楚。
可她怎么想也觉得没有道理,齐珉不应该和萧奕辞在一路吗?怎么会在漠城遇见他?
休息得大致不差,她又开始赶路,想尽快回到皇城。
聂卿萦骑着马跑到了离皇城不远的地方。映入眼帘的便是横尸遍野……
若是她没有猜错,这里刚不久,定是发生了一场厮杀。
她不在这些日子,皇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驾……”她驱着马入了城。
却见地上躺着的尸体有的七窍流血,竟不是死于剑下。
“吁!”聂卿萦停下马,便翻身而下。
她蹲下身来,隐隐约约,能看见士兵的战袍上竟有些淡黄色的粉末状东西。
聂卿萦捻起一点闻了闻。“……”这是……砒尾穹。
此毒药一旦沾在皮肤上,半柱香时间之内,只要剧烈活动,便会死得更快。
七窍流血,皮肤如蚂蚁般灼烧,可谓是死得很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