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都统瞧着你这全身上下,也就胳膊是完好无损的,不如就从这里开始吧?”
这钉子这么长,势必会被敲进骨头里去。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承受能力有多强?
锤子渐渐朝钉子上靠近,“嘭!”一下,两下……
“呃……”她疼得眉头再次一皱。
再敲两下,是真的要到骨头上去了……
就在要敲第三下的时候,外面传出了声音。
“参见恒亲王殿下!”
宋锦恒依旧是带着面具,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厉声道:“住手!”
苟都统连忙放下手中的锤子,行礼道:“参见恒亲王!”
“本王说过要亲自审问,苟信,你那日是耳背了不成?”他不过是忙军中之事耽搁了一会儿,现在人都给打得遍体鳞伤了。
苟信抹了把冷汗,委屈道:“殿下,卑职冤枉啊!是徐将军传话说让卑职审此人啊……”
他可真是比窦娥还冤啊,他可不想因为这个,不仅丢了差事,还丢了性命……
“徐将军?”他回想了一下,似乎昨日自己确实是这样交代的。
他似乎被愤怒给冲昏了头脑,本来是想着震慑一下她,让她能老实交代,结果自己一时失控,就直接吩咐了徐将军让他人去审了。
索性直接跳过了刚才的话题,吩咐道:“将她放下来。”
“啥?”苟都统似乎没有听明白。
“都统,殿下让您放这个女人下来……”跪在一旁的手下低声提醒道。
苟信会意,连忙去解开铁锁。
聂卿萦全身失力,直直跌了下去……
刚才被鞭罚之际,颈上的吊坠竟已经被挂脱落,再经过一跌,吊坠直直落在了地上。
她想趁着众人不注意,直接掏回来,却被上前而来的宋锦恒捡了去。
她顺着视线抬眼看了过去……
“此物你从何处而来?”宋锦恒冷声问道。
“这重要吗?殿下此刻应该更想问的,该是我来这里的目的,还有同伙是谁……”话音刚落,便被来人扼制住了喉咙。
顺势而来的,便是窒息感越来越强。
“本王再问你一次,此物你从何处而来?”他只是想知道那个他找了十多年的小女孩去哪里了?
如今血玉在此,好不容易有的线索,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放……放手!”她艰难道。
“告诉本王,此物的主人是谁?”男人再次逼问道。
聂卿萦心中此刻只想着拿把大刀给此人给砍了。掐着她脖子,问她事情,礼貌吗?
何况这血玉与他一个檠国亲王有何关系?
“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马上交代……此物的主人在何处?”
“……”聂卿萦无语啊。她怎么知道此物的主人是谁啊?他这不是诚心为难人吗?
当初这块血玉是单独放在一处的,她本以为是自己母后送的,可是后来母后说她并未送给自己此物。
她自己还没有查明白此玉的主人是谁。
何况他这样逼问自己此玉的主人,她一不知道年龄,二不知道性别,去哪里想啊?
可是……她还不想这样死在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手里。
她还没有见到萧奕辞,怎么能这么死了?
索性直接在脑中搜寻半晌。等等……竹沥曾经和自己说过,恒亲王名讳宋锦恒,恒?
似乎越想越熟悉,似乎在一封信纸上看见过?
原身在临死前的绝笔书信上提及过恒哥哥?
莫非原身和恒亲王小时候有交情,所以这块血玉原则上算是原身的,可是她已经死了啊?
只是自己现在用着她的身体和身份,要想活命,她必须得先暂且担待一下了。
就在快要临近窒息的时候,她用尽全力挤出了三个字:“恒……哥哥?”
宋锦恒莽地甩开了她。聂卿萦由于惯性,后腰直接撞在不远处的柱子上。
她身上本就有伤,经此一甩,她怕是真的要废了……
宋锦恒顿了良久,才看向那处满脸痛苦的聂卿萦。
“……”她……真的是本王要找的那个人吗?
他似乎真的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记得自己与她初见,那双眸子,与年幼之时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可是他刚才却不受控制,一心想着血玉的主人是谁?
聂卿萦终是没有承受住剧痛,又因失了那么多血,直直晕了过去。
“殿下,这个女人晕过去了,要不让人拿水过来泼醒?”苟都统提醒道。
宋锦恒狠狠地给了一记眼,吓得苟信直哆嗦了一下。连忙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卑职不该多嘴。”
“来人,将她送回牢房。”他冷声吩咐道。
手下见状,作势要去扶她。宋锦恒的声音再次传来:“你退下,本王带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