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太子虽暂时失联,可他人还是活着的,一旦他打了胜仗回来,翎儿就有可能腹背受敌。
而她不敢明目张胆让军营那边的暗线动手,是这夜宸的任何一块领土,都该属于夜宸,他檠国没有资格占去一分一毫。
不能因小失大,为了除去太子,损失城池。
“皇后娘娘所言,我明白。只是我这样帮助娘娘,又能有什么好处?”覃宛抒试问道。
看来黑衣人并未全权将事情交待给严丞相,这谢皇后并不知晓江湖上杀手冥阎阁的分舵,已然落在了黑衣人的手中。
不过也是会精打细算,表面上与严丞相来往,实则还是在谋划自己的大计。
只要太子一败,他得了熠王信任,只需稍微用些手段,这萧氏的江山,迟早会落在他的手中。
不过……他是估计也不可能有机会了。
“只要事情成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你现在只管按本宫说的去做。”谢皇后淡声道。
“既然皇后娘娘已经表态了,我也就放心了。”
“本宫会去同皇上说明,赦你无罪,放你回府。你先去偏殿候着……”谢瑜淡声道。
“夜莺在此处谢过皇后娘娘了。”
果然不过一个时辰,谢皇后便在皇帝面前说通了此事,她也就顺利地回府了。
而她的家人便无法幸免了。皇上下旨,于十日后在午门问斩。如此才能服众。
但她如今的身份,毕竟还是覃相之女,前去探望,自然是少不了的。
刚踏步走进大牢,宣旨太监正好念完圣旨。
“……私通敌国,霍乱朝纲,其心可诛,罪不可赦,其家人一同问罪。择十日后正午于午门外问斩,钦此!”
覃丞相一身囚服,跪在地上颤颤巍巍接下圣旨:“罪臣接旨!”
也许对于许多人来说,通敌叛国乃是重罪,但念及他曾经忠心救主,只累及家人,不用诛九族,是最大的恩典了。
可是他没有此罪行,却被奸人诬陷,入了牢狱,如今还要连累家人和他一同下了黄泉。
太监路过之时,朝她行了个礼:“见过覃侧妃。”
她点了点头,便朝里面走去。
“父亲……”她轻唤一声。
“宛抒,你怎么来了?”覃岷显一脸愕然。
“女儿当然是来看父亲……”
“不……你走吧!就当没有我这个父亲,皇上好不容易宽恕了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覃丞相坚决道。
“父亲!”她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这些年里,妹妹得了他的照拂,活得好好的,她该感激他的。
抒儿若是知道自己的养父于十日后被问斩,心里该有多难过?
“你走啊!你不过是一个养女,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皇后娘娘能保你性命,你该跟着她,好好活下去!”覃岷显坚决道。
“父亲……对不起,是女儿无用,救不了你们。”
“快走吧!再留下去,皇后娘娘会怪罪下来的。”
覃宛抒不再多言,便转身离开了。
大门之外,覃宛抒心中暗道:您放心,照顾了我妹妹十年,我不会让您死得不明不白。
有朝一日,我会让萧氏所有人下去,和你说清楚真相。
爹,娘,你们等着,我一定会让仇人下去给你们赔罪。至于抒儿,我会照顾好她。待一切事情解决,如果还能活着,我会带着她好好活下去。
随后,便朝前面走去。
玉芙宫内,两个丫头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回府了。高兴得不得了……
“公主,这宫里待着太闷了,还是回府好!”小豆芽说了句。
“你啊!就知道玩。我还记得,当初齐侍卫离开,是谁成日里以面洗泪,哭哭啼啼,满心不舍。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公主这就不懂了,人嘛,就应该向前看。我可不想哭得鼻青脸肿,万一齐侍卫回来了,看着我那个样子,定会嫌弃我……”
“……”能看着她无忧无虑,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但愿小豆芽不会怪自己自作主张,和竹沥瞒着那件事。
这时,一个宫女闯了进来。
“奴婢参见太子妃,大牢有情况了!”
“说。”她淡声道。
“皇上已经下旨,圣旨已经到了覃丞相手上,说是要十日后午时处死丞相府所有人!”
“怎么这么急?”聂卿萦不解。这才不过两日而已,她那日在皇帝寝宫,瞧着皇上并无处死覃丞相之意。
“奴婢听说,是大臣给皇上施压,要皇上给一个说法,否则不能服众,再有私通外敌本就是重罪,这很难不被杀头啊!”
“对了,奴婢还忘了一件事,覃侧妃被皇后娘娘救下,似乎不会被赐死。”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聂卿萦烦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