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菀韵闭眼,心里慌道: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君神医,我皮糙肉厚的,不会委屈,你就放心睡吧!”然后连忙跑过去灭了蜡烛,去软榻处躺着了。
君暮澜也只好不强求了,躺在了床上……
半夜,萧菀韵被闷醒了。
这防染巾不透气啊?
她连忙扒拉开它,继续睡觉。
翌日,晨。
萧菀韵微微睁开双眼,刚好瞧见君暮澜在套外衣了。她连忙胡乱一抓,便将防染巾套在脸上。
然后坐了起来。“早啊,君神医?”
“不早了。”他冷声吐出三个字。
“……”萧菀韵满脸尴尬。
外面,众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君暮澜在伙食处随意拿了两个大饼过来,还顺便递给萧菀韵一个。
“唔?这是给我的?”萧菀韵接了过来,问道。
“不吃怎么有力气干活?”话尽,便将饼咬了一口。
她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君暮澜竟然会给自己拿早餐?
等等,她现在身份好像是太医来着?
只是……为何君暮澜会跟一个太医相处得如此融洽?她一时还没有想明白?
聂卿萦也继续忙碌起来,她去了重症之处。
君暮澜见状,也跟了上去……
她蹲下身来,问道:“您现在感觉如何了?”
倚靠在地上的老年人摇了摇头,道:“胸口闷得难受,怕是难好了……”
她只是轻微点了点头,便朝前方走去。
这时,她注意到了身后走来的君暮澜。
“君神医?”
“如何了?”
“暂且还无彻底解决之法,你且让人安排熬制缓解之药,也好让他们少些痛苦。”她看了看这里的人,开口道。
“看来,暂且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一连三日,根源为曾找出,聂卿萦这里也毫无头绪。
这时,突然一个人闯进了她的屋子。
“不好了……”萧菀韵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你是……”
“我……”萧菀韵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暴露了。“就是君神医今儿早上起来有些不对劲!便想来找嫂……太子妃去看一看君神医怎么了?”
“君神医出事了?”
“太子妃,是真的!”萧菀韵见她信不过自己的话,连忙补充道。
“行吧!我马上过去。”她狐疑半宿,只好作罢。
君暮澜房间里。他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不大好,额上出现些许冷汗,时而嘴唇发抖,时而热得脸色微红,冷热交加。
聂卿萦连忙推门而入,上前去替他号脉。
她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
不好,发热了?
见他被子捂着结实,但出了冷汗。额上发热,但人却感觉到冷,这便是外面那些人的症状,瘴气……
她神色一紧。
“太子妃,怎么样了?君神医没事吧?”萧菀韵连忙问道。
“他……感染了。”聂卿萦犹豫了一下,道。
“这……这怎么可能?明明昨日还好好的?”
“你快去熬制缓解之药过来!”
“好!马上去。”话尽,她连忙跑了出去。
不!她怎么可能允许他死?她还没有和他真正在一起?
聂卿萦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心里甚是烦闷。
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之时,却被君暮澜抓住了衣裙。
“公主……”他突然轻声道。
“……”他为何会唤我?
她顺眼看了过去。
“不要嫁……好不好?”他再次道。
聂卿萦疑惑:他这是做梦了?梦见自己了?
“不要走……不要走!”
梦里,聂卿萦一席红袍,那衣衫,便是她和亲所穿之衣。
街道上的某个角落处,他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看着那辆挂着红绸的马车路过。
帘子随风而起,掀起一角,那时,他看见了她。
那时的她,内心很平静,似乎对和亲之事,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他心深知,她应该是不愿意嫁的,为了谁?终究不是为自己罢了。
他自嘲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本想触碰她的,可最终,什么也没有……
“不要走……”他睁开眼睛,看着四周。
只见聂卿萦一直盯着自己。
“我……是不是幻觉了?”他低声自问道。
“君暮澜,你在说什么?”她确实也没有听清。
他终是放开了抓住她衣裙的手。闭上眼睛。
聂卿萦也只好离去了。
他再次睁眼,面前什么也没有。
果然,是幻觉……
聂卿萦走出房门,看见的,便是重症室里抬出了三个人。
他们,已经失去了呼吸。再一次,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了……
现如今,缓解之药对他们几乎没有什么用了,留在这里,便是对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