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打开钥匙开门,脑海中闪过一个东西,但马上又给忘了,说:“我们两个忘了什么吗?”
曾应裴双手插兜,困倦的靠在墙上打了个哈欠,“刚回来能忘什么啊?赶紧开门,我要回去睡了。”
这么一说也是,祝余也放下心来走了进去。
……
徐钱在办公室里面无表情的喂狗子小零食,从一开始的高兴到现在的心如止水,甚至到麻木。
“你爸妈又把你忘了。”
这就是现代新型父母吗?对待儿子就这个态度?
……
祝余把门锁好,又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扔到沙发上,躺在深喘了一口气。
“乡村好啊,有稻草有柿子树。”
就是没有一个柔软的大床啊。
曾应裴洗完澡出来,皱着眉把祝余拉了起来,“快去洗澡去,你身上脏不脏啊?”
祝余虽然满身疲惫,还是听着曾应裴的话走了进去,等她出来的时候,还能听到曾应裴若有若无的抱怨。
“……都怪你,新铺的被子,又脏了。”
这话说的,好像单子是他曾应裴铺的一样。
祝余气笑了捏住他的鼻子,“倔脾气,一点小事记到现在。”
就连在梦里都不忘记控诉她,可这也怨不得祝余啊,在他们那里哪有出去一趟回来必须洗澡的规矩?
这里是有浴缸和淋浴,想洗澡多方便啊。她们那里哪有这么方便,浴池这种东西只有皇家才有,更何况祝余还是个女的,过的自然也没有那么讲究。
两人把公司急的火燎头发的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
可惜外面一点也不宁静,Lisa果真“顺了”曾应裴的心意,还真的跑去老宅跟曾应裴父母说去了。
可惜三番四次的来实在是焦心了,前几次还只能说是小孩子心性,还能说两句是自己儿子太讨人喜欢了。
这今天见了见了,天也聊了,还说一些令人烦躁的话。
曾妈妈脸色有些不好看,要不是看在Lisa父辈的面子上,真想问问她,“你倒是想见我儿子干什么?陪你聊聊天还不行?还非要哄着你、供着你?”
没有这个道理!就连对女朋友都没有这个道理,更何况她儿子已经有女朋友了,Lisa还在她儿子面前装什么特殊?
曾妈妈将Lisa送走,烦躁的踢了踢曾爸爸的腿,不耐烦的说:“你看着管吧!”
曾爸爸笑着给自己媳妇捏捏肩,“好了,消消气啊。”
曾妈妈气的想踹他,“她都快把我们儿子当仆人使唤了!我是管不了她了,你一会儿给小钱打个电话,让他不用看着小裴了,只要小裴不动手打她,干什么都行!”
曾爸爸连连点头,“行!行!你说什么都好,现在小钱恐怕在上班,等下午的时候我在给他打电话啊。”
说起这个曾妈妈来了性质,坐直了身子,疑惑的问曾父,“诶,你说你这个,前两天小钱他爸还问过我了,说什么时候徐钱回去,这我哪知道啊,小钱几个月前都说要回去了,到现在公司里的事还是小钱再干,一点也看不出要走的迹象。”
曾父扶了扶眼睛,躺在沙发上深深的叹了口气,“这种事你就别操心了啊,他跟小裴干那家公司干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出了点苗头,肯定是不忍心走的,孩子嘛,给他点时间缓冲一下,该走的时候自然就走了。”
曾妈妈锤了他一下,不满的说:“你说的倒是轻松,是我在着急吗?是小钱他爸在着急,他都快跑公司把小钱逮回去了,还说是小裴拉着不让走,咱儿子名声本来都不怎么好,现在再多加一个占人家儿子的名声那不更差了吗?”
曾父不说话,这种事他管不了,小辈嘛,那都是小辈的事,徐钱那孩子也不像是没分寸的,留下去肯定就有留下去的意义,用不着他总点拔。
可惜曾妈妈对人际交往上的事想太多了,不跟曾父一样,只顾着公司上的事,她更多是主外,跟人际交往上的事都靠曾妈妈,所以才想的格外细腻。
可是想多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心里怀着担忧去干别的事。
只是拿去手里的资料的时候,再看看空荡荡的老宅,再想起空荡荡的别墅,哪里都是孤寂的,总觉得有些东西离她越来越远,她不知道是什么,她丈夫更是连感觉都没有,压根没有感觉出来。
或许是从十几年前拥有过的时间太短暂,所以才会在失去这么不经意,引发不出任何波澜。
曾应裴在梦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梦到了今天的事情,不止是今天的事情,还有以前很多的事情。
有Lisa在他面前嘚瑟让人生气的,有父亲那些商业伙伴用不屑的眼睛看他的,有自己母亲担忧的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