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祝余贴着他的额头说:“辛苦你了,要不是我,你也不用劳累的满地乱跑。”
曾应裴骄傲的哼了一声,“这有什么的,我一个人在家也没有什么事干。”
但看到祝余跟他在一起露出开心的表情,这或许就是恋人给彼此最大的回报。
火车到下一站停了一会儿,又熙熙攘攘上来不少人,两人也没有办法坐那些亲密的举动了。
随着火车的不断前进,曾应裴只觉得头越来越晕,难受的不行,不受控制的往旁边一歪,猛地砸在了铁皮车窗上。
曾应裴瞬间觉得脑子一懵,然后就是乘务员推着餐车过来的味道,油腻、辛辣……
就在这时,一股好闻的橘子清香从他鼻子传进大脑,然后就是祝余温暖的体温,她轻轻把他头放在她腿上。
曾应裴勉强睁开眼睛,看见祝余虽然面上不显,但是眼里的心疼却是凝如实质的。
祝余将橘子皮放在曾应裴鼻子处,另一只手不断按摩着他额头,惭愧的说:“闻着有没有好一点?”
曾应裴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其实好的不知一星半点,身下没有硬邦邦的椅子,周围也没有拿着大行李一直挤着他的人,祝余把他守在里面的一片小天地里。
他还以为自己开始的抱怨祝余没有听到,又或者是听到也没有放在心上,可实际不是这样的,祝余把他说的话都挤在心上,还一点一点帮他解决,尽量让他在这里过的舒适一些。
车子依旧晃晃悠悠,依旧弥漫着一股油腻的饭菜味,却不再那么难耐,反倒有一股烟火人间的美好。
周围有人扯着大嗓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祝余跟他们聊了两句,声音虽然没有消失,但小了不少。
“小姑娘,这是你弟弟?”
祝余礼貌的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我爱人。”
爱人啊……
这个词对于农民来说,听起来实在有点陌生,他们不说老公、爱人、男朋友这些词,只说老伴、老头、死人,又或者是直接叫对方名字,不过这样说也能听懂。
“他有点晕车,所以躺着休息一会儿。”
女人随意点了点头,他们跟车间里其他的所有人一样,都是不熟的过路人,只不过是刚巧赶上一辆火车,聊着跟所有人都能聊的家常和间接,行为又多离谱和夸张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就是因为这样,祝余跟照顾孩子一样照顾曾应裴,即使有人会好奇打量两眼,也不会太过关注。
曾应裴在上车的十分钟内都没有感觉难受,耳边还有祝余拿小扇子给他扇的凉风,他索性直起了身子,学着祝余一起看火车外的风景。
从曾应裴的城市到首都,两个城市之间隔了两条河和一座山,现在正在经过第一座山,整座山很大,这座山上有不少枫树,零零散散还有几座房子,看起来很美。
祝余指着山,笑着对曾应裴说:“我父亲就生活在这样的山里,不过他比这更加隐蔽,别人恐怕都不知道山上还有我父亲这么个人。”
曾应裴对古代隐居山林的人是有一种好奇的,他托着下巴,说:“那说不定那座山上还有别人,只不过你跟你父亲都没遇见过。”
祝余有些不服气,“我跟父亲把整座山都转过来完了,从来没有看见过其他的人,而且山上要是有那么多隐居人,那就不算隐居了,那是一个山上的小镇。”
曾应裴嘴里嚼着橘子发笑,虽然不知道祝余怎么看这个问题上看起来很固执,不过看她倔着的模样还挺有意思的。
“那你还不允许有别人在山上隐居了?”
祝余终于发现曾应裴是在故意惹她生气了,她佯装恼怒的捏了捏曾应裴的脸,固执的说:“当然不允许!”
不仅她不允许,她母亲也不允许,尽管她父母不住在一起,可两人终究是夫妻关系。
隐居的大部分都是女人,他母亲是不会允许有别的女人跟她父亲在一座山上生活的。
曾应裴拍掉她的手,不再纠结这个本来就不属于他这个世界的问题。
“还有多少时间才能到首都?”
祝余看了下表,“还要两个小时。”
曾应裴恼怒的骂他们的儿子,“都怪狗!要不是它非跟着,我们坐飞机都已经在首都休息了一个小时了。”
连续三个小时的车程非常难熬,但两人坐在一起,聊一些有的没有时间过的倒要:不算慢。
祝余将最后一个橘子塞进曾应裴嘴里,剩下的橘子皮都摆在桌子上,要是曾应裴在头晕可以再闻闻。
曾应裴指着祝余手指,“染黄了。”
白嫩的手指沾染上黄色的橘子水,有些扎眼,看着也不脏,反倒衬的祝余手更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