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应裴眼底漆黑,整个人看起来颓废至极,没有一丝光彩。
“我怎么样了?”
徐钱呜咽一声,抱着他说:“坏一点嘛,你想骂我都行,那些坏人干的事,干什么要让自己伤心啊?”
曾应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片黑暗,淡淡的说:“好人不适合开公司,是我的错。”
自以为是觉得躲在角落就没人招惹他,可没想象到的是,就这一片小天地他都管不好。
徐钱心里也难过啊,感觉曾应裴浑身的光彩真是突然就消失了。
他从小就跟在曾应裴身边,从三岁到二十三岁,每个年都是他陪曾应裴过的。
看着曾应裴从小时候被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伤的遍体凌伤,变得小心翼翼,再然后就变得傲慢、自以为是,可变成什么样都比现在好吧?
徐钱都怕接下来自己也认为这些事是自己的错了。
次日,一封邀请函寄到了曾应裴的邮箱里,说想跟曾应裴聊聊。
曾应裴完全没有心思搭理这些事情,只不过这个人手里握着一张明信片,上面印着祝余的信息……
曾应裴抿着嘴,备着徐钱出门了。
曾应裴大半个月都没有休息好过,整夜整夜的坐在阳台上看月亮,现在整个人颓废的不像话,头发也盖住了眼睛。
他知道来不来都无所谓,祝余这两天还在家里陪他妈吃饭,能出什么事情?只不过整日在徐钱家有一种时间被模糊的感觉,日夜颠倒,他怕自己再不出来就分不清现实和虚空。
再加上几亿的债务催着他,他也想重新振作起来,只不过就单单是坐在这里,坐在公共场所,他都有一种浑身局促的感觉。
曾应裴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坐在咖啡店的窗户边,直到一个男人戴着帽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很胖,漏在外面的肤色看起来气色也不好,一副有病的模样。
他一屁股吨坐在椅子上,看着曾应裴摘掉了口罩,露出那张肿胀的脸。
曾应裴脸色平静,他来之前就想到了,不管来的是他的仇人或是陌生的人都无所谓了,他懒得跟这些人交谈了,可只有忙碌才能在此让他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曾应裴觉得自己变成一个矛盾的整体,他不想活着,也不想消失,不想出来工作,也不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张长兴浮夸的笑着,“怎么样?当初赶我出公司的时候没想到有这一天吧?”
曾应裴面色平静,“撵你出去是因为你烦了错。”
张长兴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嘲笑曾应裴说:“你啊,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哪个公司里没有几个像我这样的人,没有我也有别人,你为什么不能圆滑一点呢?就不能把我留下?”
曾应裴冷冷的看着他,不明白这种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张长兴吸了根烟,被咖啡店店员过来提醒一句,结果张长兴直接把滚烫的烟扔到了店员身上,鲜红色的制服瞬间被烧了个洞。
张长兴无所谓的扔了几张钞票在地上,恶狠狠的说了句:“滚!”
店员被他吓着了,战战兢兢的捡起钱就离开了。
张长兴扭头笑着对曾应裴说:“看见了没有?只有像我这样强势的人才能不被欺负。”
曾应裴不为所动,沉声说:“你被赶出公司时狼狈的画面还在公司电脑里,你想看我可以帮你调出来。”
张长兴脸色一阴,最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摊了摊手:“无所谓了大少爷,你那家小公司马上就是我的了。”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蜡黄的脸露出犯呕的表情,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轻易拿到你的公司吗?”
曾应裴往后靠了靠,沉默着不吭声,他已经接受自己无能的现实,可不代表能忍受别人再在他面前揭露一遍。
张长兴说:“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没一点进步!因为你把我开除了,因为你相信那两个员工刻意在你面前说的话,因为你身为一个领导随意就原谅了犯了错误的员工,因为你惹了我!”
“你知道吗?就在昨天,你父母还向我道歉,说你不会做人,让我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你之前一直在一起那个小女朋友,帮我把你的公司哄到手。”
“我真是受够了在你公司一成不变的态度,明明有更多挣钱的机会你把握不住,你要是真是一个圣人,就乖乖把公司让给我,别让接下来的事让我费心!”
“要不然,就是法律强制你这个还不上债的大好人把公司亲手奉献给我了!”
曾应裴脑子被刺激的发懵,原本冷静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了,他猛地推开张长兴,怒吼道:“你凭什么?!你不过只是一个骗人骗钱的骗子!”
张长兴坐下去重新点了一根烟,看着曾应裴崩溃的心情整个人都是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