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谢晴阳是如何知晓今日是她生日的。
也不知道对方当真是故意还是无意,选在七月初七这天来发售新书。
一切在此时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这段文字是送给她的,专属于她的。
她追了七年作者。
在他发售的新书扉页上、在翻开封面的首页上, 留下了许溏溏所存在的痕迹。
更是在向世界昭示她所存在的痕迹。
这种感觉很微妙。
这声生日快乐, 远比她所收到的任何物质礼物更来得冲击和震撼。
“谢晴阳。”
许溏溏笑得眼睛弯起来,泪光不受控制地泛了出来。她勾起对方的脖子, 一把拥了进去。
“谢谢,真的谢谢。”
谢晴阳比她高一个头左右。
她踮着脚, 此时也像是挂在对方身上般。
谢晴阳环着手将许溏溏搂了起来。
手臂与腰间的触感让人有些身软。
他贴在耳边帮她撩了下耳发轻声说:“不客气。我只是帮你把快递拿上来了而已。”
都这时候了还装?谁家寄快递会连收件方姓名都不留的?
许溏溏懒得戳穿对方。
虽然她不明白谢晴阳不承认日珥身份的具体缘由。
但许溏溏也不急,她尊重对方的选择, 自然也不会戳破对方。
“吃晚饭了吗?”谢晴阳低下头问她。
“吃了点饼干。”
感受到对方呼吸拍在自己脸颊上的触感,许溏溏脸变得有些红。
近距离看上去,谢晴阳的睫毛真的好长。
唇形也是生得刚好,吻上去的话……
许溏溏目光落在对方上唇,脑海不自觉回想起上次在楼梯间偷吻对方的情景。
脸蹭一下就红透了。
该死,又想到不不该想的事情。
“胡思乱想什么呢?”谢晴阳轻轻敲了她下脑袋, “带你去个地方。”
“现在吗?”许溏溏回过神来问。
谢晴阳抬腕看了下时间,“恩,现在过去应该刚好。”
“好。”许溏溏应下。
太阳从雪山缝隙中照射出最后一丝余晖, 天色已经快黯下来了。
将整个天泉市染上一层灰蒙。
谢晴阳在房间里取了件大衣捎在手上。
许溏溏有些诧异。
现在还处于盛夏,虽然说天泉市的季节比其他地方来得诡异些,但此时外面的温度仍有十多度。
再怎么说也不是犯得着穿大衣的季节。
而跟着对方上了山。
许溏溏才发现自己话说得早了些。
“啊嚏。”
一阵夹带着冰凉的晚风吹来,许溏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天泉市本就昼夜温差大, 此时太阳下了山,温度接连下了好几度。
周围的冷空气让她差点以为跨进了冬季。
谢晴阳将大衣递了过来。
“穿上吧。”
许溏溏自觉将身体拢进了对方的大衣里。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仰天台。”
谢晴阳回答。
“仰天台?”许溏溏在天泉待了这么久, 还从未听说过这个地名。
“就在前面不远了, ”谢晴阳朝着前方某个位置指了下, 转过头来说:“不是什么景点,是我在勘查矿产时无意中发现的地方,想着你肯定会喜欢。”
许溏溏愣了下。
差点忘了,对方现在和矿产打交道,出没的都是些深山老林。
和在市区分布的土地不同,矿产绝大多数都在山上。
他爸也是从事矿产行业。
要是许大强能平安无事出来的话,他们俩恐怕还真能谈论到一起。
沿着山路走了二十多分钟。
直到脚下的雪越来越厚,行径也越来越缓慢。
七月天的雪颇显冰凉。
许溏溏终于见到了对方口中的“仰天台”。
那是一处犹豫陨石在半山腰砸出来的凹陷,光是半径恐怕就上百米宽。
是采矿留下来的痕迹,人类活动与自然相互影响后产生的景观。
一阶一阶螺旋阶梯状的边垦环绕而下,将厚厚的积雪累进。
给人视觉上一种极为剧烈的冲击感。
“仰天台这个名字,你知道当地人为什么要这样叫吗?”谢晴阳蹲下捧了一把雪。
许溏溏还没回过神来。
谢晴阳继续说:“因为他们说,这里就像大山的一只眼睛,足以仰视着整个天空。”
许溏溏学着对方的样子,背过身子朝雪地里躺去。
抬头仰望,一副从未见过的绚烂场面如泼洒油画般出现在眼前。
深夜繁星,缀于远空。
平日里在天泉市区,很难看到有星星的出现。更难的,是拥有抬头欣赏繁星的时间和心情。
而此时,纷纷拥拥洒落在银河的星辰像是要落下般壮丽,璀璨的星星点点充斥在银河周围,毫无遮拦地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