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沈倾城愁的辗转难眠,初晨公鸡打鸣,她便忧愁的爬起身,主动命人叫来宫里的礼仪嬷嬷,刻苦的学习了起来。
封后大典可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早朝。
众人正有条不紊的上奏,忽然门外一名侍卫冲了进来,单膝跪地,冲萧北凛奏报:“皇上,燕王回来了!”
不等侍卫说完,一道修长傲慢的身影身着紫袍玉冠,大步走进了朝堂,一张和先帝相似的脸上,布满似笑非笑的神情。
“真是好久不见皇上了,昔日还是兄弟,不想再次见面,居然是君臣了。本王的好弟弟,这皇帝的位子,你坐的可开心?”
燕王气焰嚣张,行为跋扈,说出的话更是狂放不羁。
大臣们纷纷吓得擦了把汗,低声交头议论了起来。
普天之下敢这么和暴君说话的,燕王的确是头一个。
“原来是皇兄。”
坐在龙椅上的萧北凛面不改色,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猖狂的燕王,半晌,薄唇扬起一丝冷淡的弧度。
“皇兄还真是脾性不改,被先帝宠的无法无天,连回京需要提前奏报都不记得了?无皇命私自回京,视为谋反,不怕朕斩了你?”
第一百章 轻薄
萧靖桡是老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当年先帝去世前,怕萧北凛在他死后,会对萧靖桡心生忌惮,痛下杀手,所以封萧靖桡为燕王,镇守南地,手握兵权,俨然算是一个小国的国主了。
老皇帝的偏爱,也养成了萧靖桡无法无天的性子,面对萧北凛这个皇帝,也嚣张依旧。
听萧北凛开口就要自己的项上人头,萧靖桡嘴角的弧度淡了淡,却不见畏惧。
他抚掌大笑,宛如他才是这个朝堂上真正的主人:“皇上这么说的话,可就没趣了。我听闻你要立后,特地从封地日夜兼程的赶来就为了恭贺你,你不念父皇和我们兄弟间的情分,竟然对我喊打喊杀,北凛,你变了。”
一句北凛,让众人都变了脸色。
萧北凛登基后,除了太后,可没人敢当众叫过他的名字。
大臣们暗捏一把冷汗,都觉得燕王怕不是觊觎皇位,觊觎的疯了。
萧靖桡提及先帝,萧北凛却只冷淡一笑。
他怎么会看不出萧靖桡这是在威胁他。
有先帝临死前的护身符密旨,萧靖桡吃准了他不会动他。
萧北凛不动声色的握住龙椅扶手,骨节泛白,“朕不过开个玩笑,皇兄怎么还当真了?皇兄回来的正好,近来南地安逸,风平浪静,那里用不着囤积这么多的兵力。倒是北上外敌骚扰不断,为了家国安定,皇兄不如交出另一半护肤,朕好调集所有军马集中北上,也好让我们大燕国安宁。”
兄弟二人明争暗斗,话里句句带着机锋。
萧靖桡果然变了脸色,暗中捏住拳头。
他之所以那么嚣张,就是因为有先帝临死前给他的一半虎符,他随时可以调动数十万将士。
可萧北凛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若是还不交出虎符,那就是有谋反嫌疑。
明防暗防,还是避不过萧北凛的圈套!
萧靖桡薄唇冷冷勾起,不悦的道:“虎符如此重要的东西,我岂会随时待在身上。等拿到了,自然会奉上,我们兄弟二人多时未见,就不要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了,还是叙旧要紧。”
萧靖桡咬着牙转移话题,面色也不似刚进来时那般从容跋扈。
萧北凛嘴角扬了扬,眯起的墨眸划过一道狐狸般的狡黠,“那朕,就等皇兄将虎符双手奉上了。”
半个时辰后,早朝散会。
萧靖桡连和萧北凛“叙旧”的心思都没了,一下朝就怒气冲冲的往宫廷深处走去。
他不甘的看着四周华美的宫殿,心中怨恨愈发加深。
“明明我才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凭什么却要向萧北凛俯首称臣,凭什么!”
萧靖桡抽出身上的长鞭,狠狠一鞭抽向宫禁血红的墙壁,发出响亮的鞭挞声。
正当萧靖桡冲墙壁撒气,沈倾城一身月白长裙,长发用玉簪挽起,素净雅致的孤身而来。
想到封后大典愈发近了,她心中忐忑压迫,便没有带凝波和听雨,一人前来御花园散心。
未料才走近,便瞧见一个身穿紫衣锦袍,面目深刻阴鸷,俊美却略显暴虐的年青男子,正用长鞭恶狠狠的抽打墙壁。
“……”沈倾城诧异的挑了挑眉,怀疑该男子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好好的冲墙壁发什么火。
她微微拧起眉头,想绕路走。
可萧靖桡毕竟是习武之人,早就察觉有人脚步声接近,他猛地抬起阴沉狭长的眼眸,紧盯女人曼妙的倩影,黑瞳漫上一丝兴致。
“这宫里何时多了如此绝色,萧北凛还真是有齐人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