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改,也会认错。”
说话间,两人已经离开地下室来到了客厅里,炙热的阳光已经从外面照射进来,整个空间明亮而温暖。
宋砚辞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景杳,握住她的双手,俯低身子与她平视。
“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可能会吵架,可能会产生一些小误会,这些都是恋人之间必须要经历的。”
“你无需为我做任何改变,只用做你自己,我可以包容。”
“但前提,不能轻易说分手。”
景杳听着宋砚辞的温和的声线,仿佛一阵细风从自己的心尖拂过。
她轻咬着自己的唇,在心底仔细的重复了几遍宋砚辞说的话。
“好啦,去洗个澡,我给你做好吃的。”宋砚辞凑上前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
景杳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溅了不少血。
她颇为嫌弃的皱了皱脸。
随即扬起脸来,撒娇道:“我想喝蛤蜊汤。”
宋砚辞宠溺的点点头:“好。”
因为出了施钟祥这事,原定在这里待六天的他们,只好决定再多留几天。
当晚,黎知韫连夜乘飞机赶来,就是要配合景杳吊住施钟祥的命。
自那天后,景杳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地下室里‘招待’施钟祥一番,然后黎知韫跟随其后,帮他治疗。
旧伤未愈,新伤不断。
没几天,施钟祥就彻底崩溃了。
他先是用各种辱骂刺激景杳动手杀了他,发现没用后,这才连连求饶,用他知道的一切换取一个解脱。
因为施钟祥要说的事情涉及到母亲死亡的真相,景杳见差不多了,便让阿肆把人弄到一个独立的房间内。
只有景杳和他。
房间内,景杳姿态松散的坐在凳子上,手中还拎着那根已经血迹斑斑的钢筋,漫不经心的在施钟祥眼前晃着。
施钟祥瘫软的趴在地上,除了脑袋,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
景杳也不催促,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砚辞和黎知韫几人都等在客厅里。
过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景杳从房间出来,黎知韫有些担忧:“老宋,你这个小女朋友不会直接把人给抹了吧?”
宋砚辞眉梢微微一挑,似乎在认真的思考黎知韫说的这个可能。
片刻后,宋砚辞招手让阿肆过来。
只听到他说:“你做好准备,找片鱼多的海域。”
黎知韫一脸懵逼:“你这是在准备给她善后了?”
宋砚辞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指上的素戒,轻嗯一声道:“喂鱼就好了,要不是杳杳留他有用,第一天我就想把这些人扔海里喂鱼。”
黎知韫嘴角抽动,心想自己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主的真面目可不是面对外界时的模样。
他表面上是影帝,是长砚集团的继承人,可实际上也是五洲那个让几大家族都有些畏惧的克莱亚家族的少主。
嗯,肯定是这些年,他看惯了宋砚辞在镜头下的伪装。加上宋砚辞在帝京这些年,为了不让自己太招眼,身边的保镖都撤了干净。
让他一时间忘了以前这人是什么样的。
黎知韫本想劝一劝的,但想了想,对方已经挑衅的找上门来,就算景杳自己没动手,宋砚辞也不会留。
“啧,我以前还说你这辈子是不是要打光棍了,敢情你是在等跟自己一样的人。”
闻言,宋砚辞眸中浅浮起几分笑意。
脑海里回想起景杳动手揍人画面,以及这些天折磨施钟祥的手段,心里暗暗叹了一句。
之前还担心,如果有一天不小心被景杳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会不会吓着她。
如今看来,这小妮子比自己还狠呐。
又过了十多分钟,景杳这才神色凝重耳朵从房间里走出来。
听到开门声,宋砚辞立马起身走了过去。
“结束了?”宋砚辞低声问道。
景杳此刻内心犹如坠着千斤重石,她僵直的站在原地,眼中泪水几近决堤。
“杳杳?”
宋砚辞察觉到她的异常,伸手轻握住她,声音变得更柔了一些。
“啪嗒。”
一颗滚烫的眼泪砸到宋砚辞的手背上。
紧接着,越来越多。
宋砚辞第一次见景杳哭,顿时慌了神:“杳杳!?”
他连忙弯下身,伸手轻轻抬起景杳的脸,替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别哭,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好不好?”
景杳双眼溢满了泪水,绝望而痛苦的看着宋砚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哭。
宋砚辞没再问,只是抱起她往楼上走。
路过阿肆跟前的时候,给了他一个眼神。
两人回到房间内,宋砚辞格外小心翼翼的抱着景杳,心疼的替她擦着不断落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