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五幽怨:“都是七王爷的错,他好端端送什么酒!”
“直接罚吧,十下军棍我还是受得住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因上回你亲了我嘴的事,就给我放水。”
这边的说话声自然惊动不了屋内醉酒的人儿。
她难受的呼吸都困难。却远远的听到,有人在叫她。
“漾漾。”
“漾漾。”
嗓音嘶哑由远而近,却飘渺虚无。
听不出是谁在喊她?偏偏那嗓音又好似附在耳畔泣泣而哭?
“我对不住你。”
“也只有多给你烧烧纸钱,愿你来世能投胎个好人家。黄泉路上,你也别怨。”
嗓音一变,是沈淳氏笑着再道。
“你这孩子,怎么还生你阿兄的闷气?不若看在阿娘的面上,我们漾漾大度一次姑且饶他这么一回?”
然后,阿娘的嗓音压低,带着难懂的怅然。
“人活这一世就该坦荡,可说着简单,却有几个人是真的问心无愧啊。可惜阿娘活至此,才明白这个道理。”
然后换成了尤箐的。
“娘子,我这就走了,许是不会再回来了,您喊我一声尤姨,可到底我为奴,您为主,给您磕头是应当的,奴婢愿娘子岁岁平安,安乐无忧,日后……也别见了。”
沈婳的眉紧紧蹙起。
她想发声,却任凭她嘶喊也无人回应。
然后,她听到有人散漫的轻笑声。
“你这猫还挺霸道,怎么,看上的就成你的了?那怎么不去皇宫龙椅上坐坐,我看,回头这天下都是你了了。”
屋内。
崔韫取过浸了温水的棉布,细细擦去女子额间冒出的汗。
忽而,被人攥住了手腕。
女娘睁眼,视线迷离,直勾勾的凝视着他。
崔韫见她这般,忽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沈婳抬手,朝他勾了勾手:“你凑近些。”
崔韫不动。
“别折腾。”
沈婳就这么看着他。
两人对视良久,崔韫仍旧纹丝不动。
女娘的脾气忽而朝天窜,她晕晕乎乎的爬起来。屏息,绷紧嘴角。
“天下都是我的了,你这种不听话的子民,本宫回头赐你一丈红!”
话音刚落,就被崔韫按倒。
“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崔韫垂眸给她盖着锦被。
她倒是锲而不舍:“那你凑近些。”
崔韫微微一叹。身子往下俯了俯。
沈婳目测两人的距离还是不甚满意。她又哼哼唧唧的喊:“再近些呀。”
正说着,女娘的胳膊攀上崔韫的肩。她不言苟笑,仿若要探讨最为严肃的学问。
崔韫身子紧绷,他眯了眯眼,视线锁定女娘醉醺醺的娇颜。
沈婳清了清嗓子,摆正姿态。
她抬了抬下巴,小人得志问的异常矜持。
“你猜猜!我今儿穿的小衣是什么色儿的?”
崔韫倏然直起身子,沈婳的手触了个空。
“沈婳!”他警告。
“不是正红色的。”
沈婳很大方道:“我才不同她们一样。韦盈盈的庶妹就是学人精。”
“是……”
她一顿。
然后,很淡定的看向崔韫。
“我道歉,我忘了。”
“不过没关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她较真的去解单薄里衣上的系带。
崔韫喉咙有些干,许是屋里的酒气过重,以至于千杯不醉的他,面容带着薄红。
屋内烛火摇曳,随着沈婳的动作,不慎轻扯了幔帐,上头的铃铛跟着清脆的响起。
偏偏在此时,带着绮丽旖旎。
沈婳说话含糊不清,这回看清了:“是水绿色。”
崔韫嗓音比以往多了一份暗哑:“错了。”
“是芽绿色。”
他没避讳,他更不是君子。
女娘小衣上头绣着漂亮的海棠花。系带缠在女娘如玉的脖颈处。墨发垂至腰间,勾勒出女娘腰肢的盈盈不可一窝。
男子皎若天上月。可在此时,却又像是被彻底勾入凡世间的俗人。
崔韫压住眼底的深色。
他喉结上下滚动。
他动了娶沈婳的念头,可往前却一直将她当崔绒那般养。沈婳身子虚弱,崔韫也从不曾动过那些不该有的欲念。
也就是这个时候,崔韫这才顿悟。
到底是不同的。
屋内静了一瞬。
他将眼前的美景尽收眼底。
后才勾出女娘的衣带,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死结。
随后,指尖摩挲女娘柔软的唇瓣,用力狠狠压下。
沈婳吃痛。
男子眸色沉沉,总算没了以往的云淡风轻,眼下,似有警告意味。
“别招我。”
沈婳吃痛,她身子往后仰。
崔韫顺势收手,女娘猛的砸如柔软的床榻。
她觉得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