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后两日,我同夫子说了,停两日教学,且算给你放个长假。”
他半俯下身子:“不过一日五张字还是要练的。”
崔绒苦着脸:“二叔,可我手疼。”
“我打的是左手,难不成你还是左撇子了?”
崔绒:……
“眼下时辰算早,你若回去早早的写,想来睡前也能交差,明后两日放开玩。”
崔绒:!!!
她欢快的跳起来。
“二叔,这是你说的!”
“嗯,二叔说的,不过写的字得工整,若是不好,也是不成的。”
“我知道。”
写完崔韫都要检查的,她怕是想偷懒也不成。
显然极好忽悠的崔绒欢欢喜喜的朝自己小院而去。
沈婳抿唇。
死死的抿唇。
沈婳侧头忽而问:“若是小鬼假装右手伤了,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表哥会如何?”
崔韫也不意外,他凝着沈婳:“这是你幼时逃学业用的招?”
沈婳刚要点头,下一瞬警惕的看过去。
“自然不是我!”
“我是最摒弃这种不端行为的。”
崔韫也不知信没信。他只端方自持道。
“学业繁重,她有此等惰性也在所难免,作为长辈,我自然不好拆穿她。”
沈婳刚觉得崔韫还挺照顾小女娘情绪。
崔韫淡淡道:“既然伤了,就在屋里好生静养着,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出门。”
沈婳有点窒息。
关在房中,同面壁思过有何区别,崔绒能憋得住才怪。
她只能庆幸,她在崔绒这个年纪时,没有这么一个可怕的二叔。
她若是崔绒,得疯吧。
沈婳只要想到画面,就浑身不舒服。
“沈娘子觉得如何?”
沈婳:“不想说话。”
女娘低头,拒绝和崔韫交流,她给出个蹩脚的理由:“手疼。”
想了想,她还补充:“十指连心。”
第172章 警告
当夜,卫国公府乱成一团。
府上的奴才一并出动去寻。
卫国公更是亲自去衙署报的官。失踪的可是国公府的公子,官吏不敢松懈耽搁,连忙出动来回查探线索。
很快,找上一线天酒楼。
“卫大公子确来我一线天酒楼用膳,酒楼用膳的客人来来往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小的请公子上了雅间后,便又忙的去招呼别的客人,实在没有留意。”
“何况这大公子二公子用膳后结了账就走了,账册可是记得明明白白的,大人请看。”
这是掌柜给的供词。
而一楼用膳的客人,也同时指出。
“我亲眼瞧见大公子带着二公子出的酒楼。不会有错。”
“没错,我也瞧见了。大公子离开酒楼时,我正巧进去用膳,正巧碰见了,还相互行礼。”
一番搜查下来,却是离开酒楼后无端消失的。
官吏猜测是卫国公府的仇家。
衙署这边束手无策时。
卫国公府的管家匆匆而至,跑的急了,额间都是汗,他却顾不得整理衣着,只是俯在卫国公耳旁私语几句。
卫国公焦灼之色倏然放空,甚至什么话都没留。火急火燎就往回赶。
府邸灯火通明,他大步去了公子别院。府上奴才战战兢兢,生怕被迁怒,就连走路都不敢出动静。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府上人心惶惶,亥时一刻,夫人悲恸不安,伤心欲绝要来公子屋里等,刚推门而入,就见地上扔着的麻袋。”
莫说是夫人,便是他都心头一骇。
暗觉不对,连忙打开。
“公子可还好?”
“国公爷放宽心,公子并无性命之忧。小公子身上并无伤,可大公子脸上,瞧着是毒蜂蛰了。”
要不是凭着衣着,那肿的像头猪的脸,谁敢认定他是卫熙恒?
是真的丑。
丑的惊心动魄。
卫国公心事重重刚入屋,就听卫国公夫人哭啼阵阵。凄凄哀哀。发妻眼睛都是肿的,自知二子遭遇不测后,泪珠就没断过。
身边的婆子安抚。
“主母,两位公子无恙,您就莫担忧了。”
“无恙?”
这二字,显然刺激到了卫国公夫人。她拔着尖锐的嗓音:“我儿无端被失踪,如今更是落了伤!如何无恙?”
“也不知是哪个歹人,竟敢如此嚣张狂妄!待我知晓,定然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也难泄心头之恨!”
“兆哥儿才多大?他哪会儿定然是吓坏了,你再看看恒哥儿,这些年好不容易治好了身子,可这出门才几日,就遭了这种罪!”
听到脚步声,她冲了过来。
“爷,您可得为两个孩儿做主啊。”
“将那恶毒之人绳之以法!”
卫国公嫌她吵嚷,问了医侍两人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