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戒(137)

“吃了你!”

曲开颜只以为周乘既在言语上轻佻放荡了,堪堪这样,她就很油然地收紧了下自己,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付之行动。

“啊!”惊呼的人几乎被抛之云端的失重感,残存的理智只教唆着自己捂紧嘴巴。

濡湿处,像花瓣沾水,总是留不住的。

再有比那花瓣上的水更柔软更濡湿的热络钻营进来,曲开颜像极了伸手进沸水里被烫到的小孩,即刻规训着,乖巧地,一动不动地。

她只觉得载着自己的云朵太轻,她会跌跤下去。

浑然不知道她捂着嘴的声音,像叫春的猫儿。

直到腿那里专心人的短发扎到她了,也深深咬了她一口,猫儿才痛哭出声,她一脚蹬在他脑袋顶上。

周乘既这才捉住她作祟的脚踝,一面拖她来环他腰,一面捺不住地进了,“对不起,宝贝儿,我真得等不到回来。”

掩面捂嘴的人,一时泛了一脑门的汗,她骂人,声音媚媚地,“疼死了。”

“哪里?”

“哪里都疼。”

周乘既听她声音是有劲的,就放心了,放心地俯首去吻她的唇舌。

曲开颜急疯了,又气又笑,“你轻些,……,疏桐会听到……”

“这不是你的地方吗?我不管,我又没有在她家。”驰骋的人,烈烈的声音。

嗯,主人被他的逻辑驯服了,一时还想说什么,只像潮汐里的小鱼儿,每回张嘴,就被大浪拍得晕头转向。

没一会儿,劲就全散了。

言语也没了,人也软了,任由摆布。

这样有人还觉不够,捞住她的脸,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朵花来。

曲开颜软绵绵地骂了他一句,“下流,不要脸。”

被骂的人快慰极了,像拥住珍宝一般地揽住她,“开颜,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啊?”

“我怕你难受。”他在说她吃的那颗药。

曲开颜这才伸手去环他脖颈,好叫精神分裂的人稍稍放宽心,但还是骂他了,“伪君子,假正经!”

有人对这些贬义词无有不依。也捉她的手指来咬,说了句再不过脑子的话了,“你还活着,真好!”

是的,她吃了她惧怕的药物。可是她还活着。

以及,被周乘既拖着手去触碰一处。

向来不舞文弄墨的曲小姐,哀怨缠绵地说了句格外哲学的话,

“人好低级,但也高级。”

“嗯?”周乘既急急问她要答案。

房里的气息到动静都是暧昧不能细听的。

“低级地结合,高级地在一起。”

“周乘既,我想我们,是,在一起。”

“好。”

浪头灭顶的时候,人本能地寻出口,那出口是细细仄仄地,尖锐地,快乐与痛楚瓜葛着地……

缠绵之下的人,终究由着浪头掀翻到无影无踪。

直到有人把她打捞出来的时候,曲开颜恹恹的神与色,只凄婉地埋在周乘既着汗的胸膛里,正如疏桐所说的,她只想要他。

被依附的人随她之后到了,只觉得一阵颤抖浑浊之后,骨头都酥了,也空了……

第50章

周乘既早起的时候, 天訇隆隆的春雷,他几圈晨跑回来,身上最后沾了些雨点子。

一进门,把防风服脱下挂在玄关衣扣上, 里头习惯早起的疏桐给贺冲儿泡晨奶, 顺便跟他打招呼。

玄关口的人平缓地呼吸声, 回应疏桐,“你也起这么早?”

“有个孩子,睡不稳当的。”

周乘既点头。昨晚太匆忙,他也没认真跟曲开颜这个正经的姊妹寒暄几句, 现下, 他一面进来去厨房拿水喝, 一面问候疏桐过来的近况。

客观、稍微拘谨的交谈里,周乘既才明白疏桐一年这样往返很多次,贺文易是做工程供应的, 时常要各处工地酬酢奔走, 他们结婚后, 即刻就有了这个小毛头,贺家老大家原本就有两个孩子。轮到老二这头,老头老太太欢喜孩子的心思老早淡了, 加上疏桐也不喜欢老人带孩子, 这二三年全是她一人包办。快要熬出头了, 孩子今年上幼儿园就好些了。疏桐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贺冲儿上学的事体奔走的,她有个老同学在他们那个私立幼儿园有认识的门路。嗐, 总之呀, 现如今这个社会就是处处交际上前。

周乘既听这些世故经丝毫不新鲜,他算是打小家里家外听到大的。只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罢了。

疏桐笑着握着手里的奶瓶子,“我倒是觉得你们到时候是可怜天下父亲心了,母亲可能还得你单独操一门心。”

周乘既对这种已婚女士爱遐想爱操心的咸淡不置可否。只单单替楼上那位还在睡的某人正名一下,“她也还好。前头三十年不也活得好好的嘛,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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