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欣书问得冷清, “什么话?”
“就是,你、那个同事的恋爱咨询嘛。都是好同事, 我也来帮个忙。你听我说哈,问道医疗上的事儿,就长篇大论使劲儿教他老婆……江子说的这个就是典型猪队友狗主意。”
傅欣书没说话。
“傅哥, 你告诉你那个同事, 千万别这样!我举个例子哈, 我下面的小实习律师如果问我个小案子, 我搬个椅子,跟人家说过去十年八年的连环杀人案, 说到天黑小姑娘也不可能注意到我另一份深藏的心思。人家顶多下次换个不啰嗦的人问问……”
“听不懂。”
“傅哥, 直接点儿。告诉你同事,他本来就不擅长废话, 不如做点儿实事儿。”
“你又知道我同事了?!”
“傅哥,你听我告诉你,我的女神降临一次,我这屋里就给女神准备一整套新……”
傅欣书挂断了电话,又看了眼手机,发出去的信息已经撤不回来了。
他收了烟嘴,只跟梅姨发了个联系就回到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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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温看了眼手机。
没太跟上她发过去的文字,哪里会引人发笑。
不过,常识她懂。
突然发过来一个表情包的时候,就是告诉你,不用再聊了。
收拾好了书房,她还是第一次奔着要去睡觉的目的走进傅主任的卧室。
此时,明知道屋里没有人,她还是深吸了口气,才悄悄推门进去。
刚迈进去,她又退了一步站在了原地。
跟昨天不一样,床上的摆设完全换过了。
不是那套淡蓝色的床盖子,一下子换成了银白色绸缎。
被子铺地讲究整齐,多了份酒店里的奢华,同时少了份家里的温馨。
细看过去,连床脚褥子上的褶子都是崭新的。
她拍了拍枕头,枕套也换成了银色的刺绣梨花。
慢慢躺上去,软软的床很舒服,连被褥都是崭新的刚出工厂的味道。
她双手揪住被子拉到了鼻子下面,又嗅了嗅。
不止被套,连被子都换了。
没有留下任何那个人的痕迹。
突然意识到自己期待的很丢人,俞温拉上被子,干脆把脑袋也盖上了。
……
连着两天,蓓蓓是家里最高兴的那个。
白天爸爸在家,晚上俞姐姐在家,全天都有人陪着她。
傅主任跟俞温完全交错。
只是,每天吃完晚饭的追剧时间,梅姨总会担心地多问几句。
“小俞啊,以前在京市,傅少也算忙得了,但真没连着两天夜班。明天周五晚上也是吧。你们这里这么缺医生吗?”
其实,缺医生是一方面;
傅主任跟院里说的理由还是左臂有伤,左手不太稳,白天的手术上不了,只能晚上值夜班。
不过,就算是这样,就真的需要每晚都是夜班吗……俞温不敢去多想。
跟梅姨,她不能提手伤的事儿。
“最近,院里李大夫身体不太好,夜班一下子调整不过来,傅主任是主任,自己就顶了上去。”
好在,不是连轴转,白天是休息的,梅姨便没再多说什么。
到了星期四。
电视剧演到快结局了,梅姨坐在电视机前面,气得恨不得丢橘子皮。
她抱怨着剧情,说:“这些大人可真是自私,天天磨磨唧唧黏黏糊糊的,可怜豆豆了,那么懂事儿一个孩子。”
俞温跟着看了两天,大体剧情已经跟上了。
的确,在幼儿园里的豆豆,只有他一个人第一次画妈妈的时候,画了三个圆脑袋,用红黄绿三色裙子来区别。
被小朋友们起了外号,说她的妈妈们是信号灯。之后被大家群嘲。
虽然电视剧情狗血到让人哭笑不得,但想到家里的蓓蓓也要上幼儿园了,俞温看到这里,还是会一阵阵揪心,差点儿跟着梅姨一起醒鼻子。
到了广告时间。
梅姨一把鼻涕一把泪,把瓜子往俞温旁边推了推。
“小俞啊,我就是个家里的老阿姨,总愿意多管闲事儿,如果话说的不合适,你别生气啊。”梅姨明显有话要说。
怎么会生气,梅姨对她热情又照顾。
今天早上,还把洗漱间的镜柜收拾了。
傅主任的瓶瓶罐罐剃须刀什么的都收到了一个小箱子里,三个格子,一个抽屉全都让给了俞温。
她的新牙缸还嵌着七宝烧的漂亮花纹,紧挨着蓓蓓的,在方便好取的位置。而傅主任的白色牙缸被挤到了角落里。
这些,连着两天,每天早晨起来都会有变化,她不知道梅姨是什么时候做的。
但她还是很感激。
所以,她怎么可能怪梅姨管闲事儿。
听见梅姨突然这么说话,俞温一紧张跟着要站了起来,“梅姨,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啊。什么事儿,你就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