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明天休息,今晚不用催着早回去了吧。”
俞温细柳眉微蹙,悄悄扬起下巴,“我不是催、我……”连泸医大不相干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了,然而她并算是。
昨天,她的继父平安走下手术台,她雀跃地一个晚上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一度觉得自己是要疯了,竟然会真心为这样一个人活着走下手术台而开心。
然而,她心里清楚,这份开心是由衷的,总算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
他带着几分自诩问她手术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只轻声告诉他:想看看手术回放。
小鹿乱撞了一个晚上,怕打扰到他休息影响第二天的观摩手术,她只是安安静静,连翻身都不曾有过。
周六白天一整天。
她不算闲着,泸医大附近的影院,小吃,夜市她都悄悄查了一圈。
她甚至还去买了平时没穿过的白色刺绣情、趣套装内衣……
她什么都准备好了。
可是,这个人却没再提约会的事儿。
他迈着大长腿,也不等她,一个人走在前面。
路过江边时,看见步伐悠然,相依相靠的情侣,她总想拉着他停下来。
“傅主任……”人走得太快,她只好跑着几步跟上。
“是你想看的!”他转过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想看的……?!她最近有说过想看的?
电影、不对,根本没提过。
不好!
俞温想起来了,昨晚她的确告诉过他,想看手术回放。
“不!我不要。不想看!”一点儿都不想看。8个小时的手术回放,至少今晚,她半点儿都不想看。
半个钟头之后。
踏上江船,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一簇簇烟花在繁华闹夜中绽开的瞬间,她再也没提不想看的事儿。
转瞬,烟花落下,美景令人窒息,也令人惋惜。
俞温不再留恋绽放在天空中的有色金属化学反应。
她更在意眼前的人。
她知道是眼前的人为她营造了一幕又一幕的童话。
从没主动过,但可以改变。
她用鼻尖在他的脸上蹭了蹭,女生主动索吻并不光彩。
她的眼瞳里明明清澈却跌跌撞撞写满懵懂,“我、我想要。”
他的双手按在躺椅的扶手上,抓得很用力,轻笑一声,“不用八千了?”
江船轻摇,风雨欲摆,然而他的漆黑的眸子里,在这万家灯火的江火夜,闪烁地却是一丝坦荡。
俞温眨了眨眼睛,卷起的睫毛已经蹭到了他高挺的鼻尖上。
她轻轻吻着他立体而性感的唇;
可是他任由她啄着,他的唇似乎比平时还冰冷凉薄些。
她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做。
眼看着她眼睛里晶莹闪烁,似乎有东西要落下来,他才挺起脖颈噙了下她柔软的唇,没有纠缠。
“怎么、了?”她抬起手,轻轻拂过他的脸庞,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好漂亮,桃花眸子的褶皱深陷,狭长的眼尾轻扬,明明眼底含笑,可是……“你、不想吗?”
她明知道他是想的。
突然意识到自己问得很残忍,她咬紧了唇,没再说话。
傅欣书也在看着她,喉结翻滚,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眸,没眨过一下,“俞温,你知道我想。我想一辈子都守着你。”他的声音沙哑至极。
“那、为什么?我、”她回头看了眼周围,匆忙夏夜里,没人在意他们的小船。
她在酒店偷偷翻过他的那些书籍,她深吸了口气,线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我看过你在书里留记号的地方,我知道,应该是我主动。你等下……”
傅欣书拉住了她的手腕,“去哪儿?”
她闷声拨开了他的手指,因为他本身也没用力度。
两分钟之后。
俞温回来了。
手里拎着她今天新换上去的白色情、趣底裤。
夜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他能看见她手上拎着的两条简单的带子。
她一松手,带子落到了甲板上。
她轻咬着下唇,却郑重告诉他,“我已经脱了。没穿。”
傅欣书双臂紧绷,青色的血管凸起,几乎要把藤椅的扶手握断了。
他眼底微红,炯然明亮的桃花眸子里已经冒起要吞噬着泸市江夜的欲、火,一厢坦诚没有刻意遮掩。
“你控制不了。这样不行。”他声音嘶哑却依然极端抑制。
“选择性昏厥失忆症。还有一本我也看到了。”俞温正色回答了他。
他去医院做手术的时候,他在每一本书上的标志,她都看过记下了。
她没再矫情,叉开裙摆,蹭过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傅欣书被她折磨地气息早已灼热焦躁,没再说话,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