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雷雨哪里听不出来阿瑶是好心,又怕直接给伤了她自尊,才故意说这种话。
她心里软成一片,多余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抱着饭碗埋头猛吃。
焖饭的香气飘进阿爷的鼻子里,阿爷一个激灵坐起来,立马看着刘雷雨:“咳咳,慢点吃。”
他瞪圆了眼睛,板直腰杆坐正身子,一副“我没睡”的模样。
阿瑶和刘雷雨相视一笑,也不去拆穿阿爷。
阿瑶把她和阿爷的饭也端了出来,三人就坐在院子里,各自抱着碗开饭。
阿爷边吃边问起刘雷雨接下来的打算:“你山里还种着止血草吗?”
见聊起了“生意”,阿瑶便把话头从阿爷那边抢了过来:“这个季节止血草快开花结籽了,长老了的止血草药性会受影响,只怕卖不上价钱呢。”
阿爷一听吹胡子瞪眼,阿瑶这一套一套的说辞都是从他那边学过去的,这是真要把阿爷甩开啊!
他故意哼哼着说话气阿瑶:“那你还拉着我开荒说要种止血草?”
阿瑶也不含糊,她跟阿爷撒娇:“我就是想等等看能不能遇到雷雨哥嘛。”
刘雷雨这回没脸红,就是两只耳朵烫的像着火。
“阿瑶说的对,止血草确实不好挖了。”
其实对于刘雷雨来说,时节并不是问题,她有灵田呀,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种出止血草来。
但阿瑶说止血草不行,那就是不行。
“这几日我在找膝杖草,等攒多一些,我就一起送来给你。”
阿瑶听了连连点头:“膝杖草确实不错,你可以多往水边湿地去寻,若是找到了也不急着送出来,只需要晒干就能存住药性的。”
见自己的想法得到了阿瑶的肯定,刘雷雨的眼睛都亮起来。
不甘心的阿爷立即从旁泼冷水:“膝仗草可不好找哦。”
阿瑶才不怕:“去年有一回,隔壁村不是有个大叔来咱家卖过膝仗草?当时他提过是在凹沟附近挖到的,雷雨哥你不妨去瞧瞧。”
阿爷一听立即摇头:“这你就外行了吧,还是得听阿爷给你说!膝杖草这种一根一叶都能换钱的草药,寻常人若能找到,必然是全盘挖走一根不剩。去年那人既然肯透露凹沟,只能说明凹沟的膝杖草都叫他挖干净了,三五年都长不出来。不过更有可能的是,那人只不过随口说个假地方蒙哄你,真正挖到膝杖草的地点,才不可能轻易透露。”
阿瑶一听,眉头皱起来有点不高兴:“原来是这样,雷雨哥,是我考虑不周。”
刘雷雨连忙摆手:“我倒觉得阿瑶提醒了我,凹沟中有溪流穿过,又夹在山壁之间少见阳光,确实适合膝杖草生长。其实这几日我一直都在山中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倒不如去一趟凹沟看看!”
阿爷还想说凹沟路远难走,但刘雷雨早已打定了主意。
于是阿爷只要叹着气摇着头走开:“哎,年轻人啊,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作者有话要说:刘雷雨:阿爷懂膝仗草,但是阿爷不懂爱情。
阿爷: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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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从阿瑶家吃饱了肚子离开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当夜刘雷雨不方便进山,就住在了自家的老屋里。
第二日一早,啃着阿瑶给的干饼子当了早餐,刘雷雨就直奔凹沟去了。
凹沟位于双峰山的两座山峰中间,是一道地面被劈开下陷形成的裂缝,大体呈月牙形,最宽处只有十丈不到,最窄处将将容纳一个成年人侧身而过。
山中溪水从凹沟一头流进一头流出,在月牙中心腹部处汇聚成一汪浅浅的水潭。
沟底没什么大树深林,但是藤蔓灌木遍地丛生。
刘雷雨赤着脚,淌着溪水一路前行。
倒不是她贪凉,实在是岸上并没有路,溪流沿岸的灌木丛最矮的都跟她差不多高,好些枝条上还带着刺,又高高低低,怪石林立,实在走不向前。
凹沟中的溪水刚刚没过脚面,最深处也就才到小腿,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常年被水流冲刷的卵圆光滑,踩上去并不硌脚。
溪水中不时游过一些手指长的小鱼,有着五颜六色漂亮的鱼鳞,还有的小鱼浑身透明,甚至能穿过鱼身看见水底。
这种小鱼晒成小鱼干吃倒是挺不错的,煮鱼汤也行,多在火上熬一会,鱼骨鱼刺就都煮的烂烂的,能直接嚼着吃下肚去。
不过这会儿刘雷雨身上没有带着锅,鱼汤是吃不成了。
她摘了些溪边的野莓垫垫肚子,野莓个头不大,酸酸甜甜的,多吃几颗牙齿和嘴唇都被紫色的野莓汁染上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