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暴怒道,“赶紧说,是哪个干的!”
小童儿们又冷又怕,扑通通在泥水地里跪了一片,尽皆叩头不止,乱七八糟地道,“老爷饶命!”
“老爷,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夜里还好好儿的……”
“对,晚间我们还照常值夜巡逻来着,可是第二天一早起来,……”
“起来就发现,家里四处都被,都被……”
接引揪起那个水火童子,“都被怎样!磕巴什么!”
那水火童子面色苍白,嘴唇青乌,气若游丝地道,“都被搜刮了一遍,地上的金砖,房顶的金瓦,房梁,什么什么都不见了呜呜呜呜……”
准提的心,跟这大雨一样的凉!
他的本命法宝!七宝妙树!
准提丢下众人,浑身灵气一阵,振开水汽,脚下生风,一股脑奔着大殿冲去!
好在于层层雨幕和满山的绿意之中,准提还未曾走进大殿空荡荡的大门,就发现了那被一株藤蔓缠绕得严严实实的七宝妙树!
准提一挥袍袖,七宝妙树浑身绽放出万道光华,眨眼之间,那些手腕粗细的藤蔓尽皆枯萎凋零,落在了地上,准提手心微转,七宝妙树立时飞了过来,被他抓在手中。
感受着神念之中对七宝妙树灵活自如的操控,准提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不幸之中的万幸,他的本命法宝未曾被贼人偷去!
这时接引也赶了来,一见准提手提七宝妙树,也长长地松了口气,啐了一口道,“那贼是眼瞎还是不识货!好在你这宝贝没被偷了去!”
准提冷笑道,“他不是不识货,也不是眼瞎,是知道这七宝妙树与我神魂相连,怕惊动了我,才没动七宝妙树的!”
接引皱眉道,“这么说来,倒是个甚有心机的贼,师弟,你觉得,这缺德事儿是谁干的?”
接引眼睛一瞪,“有没有可能是镇元!”
准提想了想,摇头道,“不能,金雕回来之前,一直监视着五庄观的动静,他说镇元一直没出门,咱们在路上赶了两个来月的路,半点都没耽误,而且到了五庄观之后,也一直守在门口。镇元修为与咱们两个不相上下,他没有那等本事,做了那么大的事,还比咱们早回来!”
接引想了想道,“我去审审水火童子,看看是哪日出的事!”
准提点头,“师兄审的细一些,看看那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或是响动!”
接引烦躁地道,“知道了!你也在各处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两人分头各自调查,最后凑到一起,接引道,“我推了一下日子,出事那天,咱们已经在五庄观里了!不是镇元做的!”
准提皱眉,“我们从前还去谁那里化缘过?”
接引道,“咱们挑的化缘之人,都是镇元那个性子,傻乎乎的傻大方,瞧这人来咱们灵山,地皮都刮一层的样子,不像是那些人能赶出来的事儿!”
准提抬头,心说好生奇怪,这师兄智商怎么又回来了?
乃问道,“那师兄可有怀疑的人?”
接引愤愤的一拍大腿,“我怀疑上清和那个红衣修士!”
“咱们得罪的人,除了化缘的那些,也就是那红衣修士,叫红云的了!我在紫霄宫抢他的座位,他便来偷咱们的家!”
“这人真是好生毒辣的心性!我座位都没得,又被撵出紫霄宫永不许入,偏他还来报复!可恨至极!”
该说不说,接引找对了方向和正确的嫌疑人,但是准提却很是不赞同,摇着头道,“不会,上清为人性子桀骜,咱们若是得罪了他,他只会正面与我们打斗,不会干这种暗戳戳的勾当!”
“而那叫红云的红衣修士,更是目中无人的很,师兄可记得,那人进门后,看过我们几眼?”
接引愤愤地道,“一眼他都没看!还看几眼!”
他爹的,自己那么大个活人站在那儿,愣是装看不见?
准提道,“所以了,那样性格高傲的人,更不可能干出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来!”
接引急道,“这个桀骜那个高傲的,你只说谁谁不是有什么用?我们现在是要找出到底是谁干的这件事,而不是找谁没干这件事!”
“我就认为是上清和那个红云做的!”
准提无奈,“师兄,稍安勿躁,急也没用,我这不是在与咱们有过节的人里,一个个的排除么!”
“再者说,你就算认定了是他们两个干的,咱们能找上门去,请圣人主持公道吗?”
接引一摔袍袖,“你别噎我,你知道我上不去紫霄宫!不用拿这个话寒颤我,那你就说吧,你觉得是谁干的?”
准提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在这儿桀骜又高傲的分析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