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察觉到陶简信待她越来越冷淡后,不愿意失去陶简信的她一点点收敛了自己的小脾气。
说她爱陶简信这个人也好,说她离不开陶简信的钱也好,总之她姚景菊都要缠着陶简信。想分手?没那么容易!
在姚景菊的刻意迎合下,两人相安无事地吃完了今天的晚饭。
饭后陶简信抢过了收拾碗筷的工作,他不让姚景菊碰凉水。
看着陶简信熟练的动作柳离很意外,没想到便宜爸爸干家务活不比便宜妈妈差,一点都不像是一些认为给了家用就能什么家务事都不搭手的“大爷”。
明明看起来也是心疼姚景菊的,为什么陶简信就是不愿意她把孩子留下来呢?
柳离对陶简信产生了兴趣,她想知道陶简信是个怎样的人。
陶简信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偷偷观察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的姚景菊,看女人情绪还不错的样子他才说起憋了许久的话:
“昨天忘了给你说了,我已经和酒店那边说好了,接下来一个星期都在他们那边订菜,早中晚的饭菜他们会按时派人送过来,这样的话景菊你就不用辛苦做饭了。”
抬眼看了一下略显拘谨的男人,姚景菊端起茶慢悠悠喝了一口:“不辛苦,我喜欢给你做好吃的。你工作那么辛苦,不吃好一点身体怎么撑得住?”
听到姚景菊说饭菜是做了给他补身体的陶简信心里有些感动,脸上的愧疚更加明显。
他只身在外打拼,家乡的老母亲纵使担忧他也鞭长莫及。这些年关心他冷暖饥饱的,只有身边这个女人,可他除了钱别的东西不会给她,唉!
陶简信心虚道:“我……我随便吃点什么都行,景菊你不要操劳,养好身体更重要。”
看到陶简信因为她的话而大受触动姚景菊很满意,只要男人还念她的好就好,姚景菊越加不动声色。
“外面做的哪有自家的放心?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好好洗菜,又往菜里加了些什么?但凡去酒店后厨看过了都不会愿意吃他们做出来的菜!”
听出了姚景菊话里的拒绝陶简信有些为难,她也就这几天特殊情况不能自己做饭,现在不愿意吃外面做的,他去哪里给她找只干十天半个月的保姆?
陶简信从厨房走出来在姚景菊身边坐下,柔声继续劝:“你才做了手术身体虚,我又不能一天三餐请假回来给你做饭,这几天就凑活吃酒店吧。”
他握住姚景菊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凉后小心用手包住捂着,“你看你,手这么凉都不知道多穿一件!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做,想要什么就叫我,等我回来了做。”
听陶简信提起手术姚景菊目光闪了一下,但很快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身体没事,做饭而已,不费事。以后我们自己买菜自己做,不在外面吃了,这样既便宜又卫生。”
抬眼看了一下表情柔和的陶简信,姚景菊深吸一口气,从男人的手里把手抽出,反用手紧握住他的手小声说:“更何况……现在又有了孩子,我们也该节省一点了。”
孩子两个字被姚景菊说得很模糊,但却格外能够挑动男人敏感的神经。
“孩子,什么孩子?”陶简信诧异地站了起来,手用力甩开,他低吼出声:“你没有做手术?!”
“你为什么不做手术?你骗了我!这个孩子我不会要的!”
原来如此!
柳离这才恍然大悟。陶简信这样体贴是因为他以为姚景菊今天做了人流手术!
可姚景菊已经决定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留下来了,陶简信要是知道姚景菊没有做手术会不会陡然变脸、勃然大怒?
柳离有些担忧便宜妈妈,不知道姚景菊该怎么化解这个矛盾。
料到也没料到男人的反应会这么剧烈,姚景菊呆呆看着被陶简信无情甩开的手脸色变得苍白。
她没说话,静悄悄的客厅里只有陶简信愤怒的粗喘在回荡。
过了很久姚景菊才找回声音,她舔了舔嘴唇,湿润了干燥的嘴唇后才机械地往下咽了一口唾沫,这下干哑的喉咙也终于能够发声了。
姚景菊喃喃低语:“医生说不能打,打了我以后就没得生了。”
无尽的悲哀从她心底涌了上来,姚景菊眼中带泪,直勾勾望着错愕的陶简信,看得陶简信向后退了一小步。
姚景菊一字一泣道:“医生说我以前流了两次胎,两次!现在子宫壁太薄了,要是这个再打了,以后就再也做不了母亲了!简信,陶简信,你不能害我一辈子!”
陶简信沉默了。
客厅再次变得静悄悄,只是愤怒的喘气声变成了细细的抽泣声。
男人的沉默是代表着他理亏、他心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