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论道，合体
“也没什么，”花晚照慢慢走近封旒影，“只是……”
封旒影暗自提高警惕。
“只是，想和封前辈讨教一下道。”
“向我讨教……道？”
听到花晚照的话，封旒影差点破防。
她一个大乘期巅峰大能尊者的弟子，和自己一个修为半废的人论道？
他没听错吧？
花晚照之前在城墙上想了很久，现在即使向宗门求援，也未必能得到及时援助。
而且，既然鸣慎在，他身处战局，对形势的判断比自己更加准确，或许早就向宗门说了情况。
小说里，宁辰昊和云渺渺是怎么撑到牧临笑到来的和她无关，现在是他们面对绝境。
眼前，就有一位大能。
曾经的化神后期真尊，封旒影。
现在她只能赌一把。
见花晚照不说话，封旒影说：“那，花道友想和我论什么道？”
他不知道花晚照是什么打算。
“听闻封前辈修无情道，那便论无情道吧。”
封旒影沉默了一瞬：“花道友想讨教什么？”
“一剑风沙这辈第一人，贺贤修无情道，他是变异冰灵根，为人冷漠，剑法凄绝。两年前仙门大比上，我派另一名金丹弟子被斩逆宫重伤，之后贺贤遇到的所有斩逆宫也被他打成重伤。”
“……继续。”
花晚照接着说：“北斗刹是无情道宗门，也是五大宗门之一。我第一次出山历练，有幸和北斗刹弟子合作。”
想起第一次见北斗刹弟子的情景，花晚照暂时忘记眼前严峻的形势，微微笑道：“他们去的真的很早，而我们算是掐着约定时间到的。离少主刺了裴季同一下，裴季同让离少主吃了个闷亏，他身后的弟子马上露出或多或少气愤的神情。仙门大比上，我说了一句‘他的对手是北斗刹弟子’，离少主就以为我看不起北斗刹，为此生气。”
“花道友究竟想说什么？”
“封前辈，你说，何谓无情道？”
封旒影：“断七情六欲者谓无情。”
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那么，”花晚照又问，“封前辈以为，天道有七情六欲吗？”
“自然没有，否则如何维护公正。”
“既然天道公正，没有七情六欲，为何——”花晚照顿了顿，“为何不是人人都是单灵根，都是先天灵体？”
这次，封旒影沉默了。
花晚照：“封前辈，我再问，如果封城主为了进阶，以活人为祭，你当如何？”
“若真做了，杀。”
“如果封不寐遇到危险时，把同门推出去，你当如何？”
“按万毒林门规，打入幽魂崖底一月。”
“如果，现在有个爱慕你的姑娘说有办法让你恢复，但你要离开万毒林，与落夕颜、封不寐断绝关系，和她结为道侣，你当如何？”
“……我会拒绝。”
这次不是马上回答，可见封旒影还是纠结了一番，但最后的声音依然坚定。
花晚照笑了：“封前辈，我听说，你是因为那件事破了功体、毁了道心。但在我看来，封前辈依然是无情道大能，只是因为那该死的药生了心魔。”
“你……”
看了远处一眼，花晚照说：“如同我刚才说的，天道若是公平，为何有不是人人都是先天之体，为何有单灵根五灵根的分别？人可能会绝情，杀妻证道、杀师证道那是绝情；人不可能无情，因为，无情本身就是一种情绪。”
“无情…也是情……吗？”
封旒影的表情变得怔然。
见封旒影产生了动摇，花晚照下最后一剂药：“我刚才的问题，封前辈的回答全部摒弃了自身所有私欲，完全是站在公正道义上回答的，这本身不就是一种无情吗？”
“摒弃私欲…坚持公道正义……也是无情吗……”
周围的灵气疯狂涌来。
花晚照心中一喜：她赌对了！
她忙从储物袋拿出一个阵盘丢给他：“封前辈，这是我师尊做的防御阵盘！”
封旒影点点头，脚踏虚空向战场而去。
在前往战场过程中，封旒影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修为慢慢恢复。
元婴后期、元婴巅峰、化神初期、化神中期、化神后期——
化神大圆满！
“大…大哥？”
封毓影躺在地上，半边身体血肉模糊，难以置信地看着踏空而行的封旒影。
他们各个受伤不轻，尤以封毓影为重。
这些年封毓影对邪修的打击不可谓不小，每一名邪修都对他恨之入骨，所以他一出现，大部分攻击落到了他身上。
要不是封毓影带来人拼命护着，封毓影就不是这个伤了。
即使如此，封毓影带来的人还是死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