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阿窕看,我应当怎么做,大哥才不会生气?”
他说的是大哥,连你字都省了。
钟窕那还顾得上管公子策口中对钟宥的称呼,她只觉得自己囧死了。
大哥这顿打估计是逃不过了。
刚才在门外的都有谁来着?
她好像看到了很多双眼睛!
公子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
他们这也算是被抓...在床了吧?
他还笑的出来,还有空调侃她,过分了。
“起来!”钟窕一骨碌下了地,蹬上鞋子就要出去:“快起来,额一会我大哥真要生气了。他虽然不常生气,但生气起来也是很恐怖的。”
公子策这才从榻上起来,动作不疾不徐,慢慢悠悠地穿好了鞋。
等钟窕拉开门时,他才缓缓开口:“别怕,大哥要打就先打我,要负责我也可立刻下聘。”
钟窕:“...”
“你别开玩笑了,就算你下聘,我爹同意了,你父皇也不可能同意的,而且你寝宫里不是还养着二十个舞姬么?”
舞姬?
公子策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公子凝强塞给他的那群舞姬。
那舞姬他确实欣然接受,全都领回了西梁寝宫。
不光领回去了,他在宫中时,还夜夜召唤过来笙歌燕舞,把酒言欢。
在宫里做足了戏,就是为了让公子凝满意。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能传到钟窕的耳朵里去。
“你听谁说的?”
钟窕不提还好,提到这个就有些不爽:“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么?”
“那些都是做给公子凝看的,我以为你知道。”
公子策做是做了,但那些都是迫不得已的手段。
钟窕也不是只会琢磨男女之事的闺中姑娘,她能想通个中关节,但说起来还是有些嘲讽的口气。
知道是都知道。
可是胸口有点堵是怎么回事。
公子策这个人,或许与从小的成长经历有关,他是个很容易对人产生防心,不愿意吐露心声的人。
很多事情虽然双方都心知肚明,但是钟窕也会忍不住想要知道一些,想听他说一些。
公子策显然没有明白钟窕那点小心思。
所以直到钟窕进了钟寓治伤的那间屋子,脸色都不大好看。
钟寓拔完了箭,被陈南衣裹成了蚕茧塞在被子里,此时正紧闭双眼,钟宥坐在他床前。
陈南衣抱臂一旁,冷眼旁观:“方才醒过一回,这会伤口正疼呢,不可能睡得着。”
钟宥满心都是方才被公子策和钟窕冲击的场面,震惊到回不了神,根本顾不上钟寓偷跑出来的事。
他急需找一个血亲跟他站在同一个阵营,谴责钟窕这种不自爱的行为。
因此钟窕踏进屋就听她大哥说:“钟窕不顾女德,跟公子策睡一张床上去了,你再装睡,信不信我把你俩都砍死,再自戕?你看咱爹能让咱们活到回家吗!”
「嗖」一声!
钟寓猛睁开眼,在床上直挺挺坐了起来!
而后又因为伤势被陈南衣摁了回去。
“你说……什么?”
他睁着双眼将踏进门的钟窕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脸色青白,唇无血色,如同死人诈尸。
第66章 你对公子策的情感是喜欢么?
“你们、你——”
钟寓气若游丝,视线一刻也没离开钟窕。
还有跟在钟窕身后的公子策。
两人衣裳虽然都完整穿在身上,可细微的褶皱明显地刺痛了钟寓的眼。
他苍白的唇抖了抖,看起来要说话,又奇怪的停住了。
钟宥给他顺了口气,狠狠瞪向钟窕,话却是对钟寓说的:“没事,你说,你狠狠骂她。”
钟宥自己要骂钟窕的话,那点文墨还是不够,他平素就没有与人生怨过,没积攒多少骂人的词汇。
钟寓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就野,小时候就爱在钟府外面混,后来又被爹带去了军中。
军中下层很多兵匪子,骂人的话粗俗难听,钟寓还给他学过舌。
一定要让钟寓骂醒钟窕!
还未过门,甚至还未定亲,怎么就能与男子睡在同一张床上呢!
钟寓喘了几口气,终于喘顺了,能说出话了。
他抬起手,直指钟窕:“你、你竟然,竟然在我、我治伤的时候就如此迫不及待!有…有这么着急吗!”
话落,万籁俱静。钟窕:“……”
钟宥一脸空白:“?”
陈南衣偏头捂住脸。
只有公子策挑了眉:“意思是只要在你治伤之后,就什么都可以么?”
钟寓:“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厢秦满在外头绕了一圈,巡逻完各项事务,主要是平复了一下方才自己所见所闻的震惊,而后又晃悠到了钟寓这屋。
想看看自己大侄子的状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