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窕,你干什么呢?”
“公子策,你想干什么?”
几乎异口同声。
方才给公子策擦药所以两人坐的有些近,从门外看,两人几乎靠在一处。
钟寓伤的轻一些,一瘸一拐进来,在他们中间一坐,将两人分开了。
钟窕摸了摸鼻子:“什么也没做。”
“你不会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所以他才救我们的吧?”
钟窕无语:“你觉得呢?”
钟宴也跨进来,他好歹稳重些,冲公子策行了个礼:“三殿下。”
外人在时,公子策总是面无表情,因此显得人很冷。
素来就有传闻,说西梁的三皇子性子冷难以接近。
钟窕以前也这么觉得,可最近又不大觉得了。
公子策只是冷淡地应了句,之后便自己坐在一边。
他没有要离开,却也没有再说话的打算。
从这样的角度看去,他对大兆人的态度非常非常地不分明。
魏宁从里间掀帘出来,他手上刚洗净了血。
钟窕扑过去:“怎么样了魏先生?”
“碎骨已经取出,万幸,那碎骨创面平滑,没有造成别的伤,钟将军脱险的几率很大。”
三兄妹同时松了一口长长的气。
他们同朝魏宁行了谢礼:“谢过魏先生!”
钟窕总算将心落回了肚子。
这边没事,那她就要回大兆了。
要做的事耽误不得。
钟宴很惊讶:“你独自回去?你想干什么?”
钟窕独身来西北,已经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大冒险,这会瞧着气势冲冲,还想去讨债不成?
别说还未确定这事一定是司徒澈做的。就算是,他们是臣子,司徒澈是皇帝,这事也硬碰硬不得!
“阿窕,你不要乱来,若是叫圣上知道你来西北,恐怕首先就要治你罪!”
钟窕冷冷一笑:“谁说我要直接去找他了?”
“你若是不找他,就等爹和大哥醒了,我们一块商议该怎么做。”
“我等不了,”钟窕打断钟宴的话,外头的天还是黑的,她已经往外走:“我必须先回去。”
钟宴钟寓伤的重,根本拦不住她,情急之下只能求助:“三殿下,请您劝劝舍妹,她太冲动了。”
公子策还在拨那炭火,闻言唤道:“阿窕。”
第15章 你不是钟寓
钟宴脸上一喜。
谁知公子策下一句便是:“我让沈轻白跟着你。”
钟窕回头,意外地扬眉:“好。”
大概他们的默契从一开始便有,不用多说公子策似乎就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
钟寓气地叫:“胡闹!你真让她去?”
人已经上了马,院子里传来马蹄远去的声音。
“那怎么办呢?”公子将火钳子扔了,冲着钟宴钟寓道:“钟将军拒了我的婚书,我也不好插手管太多。”
钟宴:“...”钟寓:“...靠。”
你这时候知道不要管了?
你已经管完了!
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这位三皇子吧?
——
钟窕与沈轻白两匹快马,连夜从明月关进了大兆地界。
沈轻白不明白钟窕要做什么。
只是白天里主子交代过他,让他跟好钟窕。
公子策往他身上扔了个手谕:“若她要用人,就将我们自己的人调给她。”
他说的「自己人」是什么意思,沈轻白明白的很。
他家主子手上,不单单只有西梁的兵,还有这些年瞒着西梁皇帝和太子,积攒的势力。
这些才是主子的根基。
如今他眼都不眨,就要将人给钟姑娘用。
主子这回,恐怕是动了真心思了。
沈轻白收回思绪,眼见钟窕进了一家铺子,再出来时,已经是一身男装。
她与钟寓年岁相仿,这打扮乍一看,与钟寓倒是有几分相似的。
换马后一路疾驰,一日后到了嘉悦城。
天擦黑,嘉悦城门紧闭,有士兵在城墙上高喊:“来者何人?!”
“报给秦将军,钟家人求见!”
士兵看不清钟窕的脸,只看身形是个男子。
又一听是钟家人,他顿时汗毛立起。
前几日也有钟家兵来求援,但是将军拒不见人。
这次——
钟窕已经猜到这士兵的想法,她强压下恨意,又喊道:“我乃钟寓,求秦叔叔一见!”
谁不知道钟家那三位少将的名号?
钟寓居然还活着,还来了嘉悦。
士兵一时拿捏不准主意,只得回:“我进去通报,少将军请稍作等待。”
人急匆匆跑没了。
沈轻白双手抱臂:“秦满若与此事有关,那他定然恨不得你们死,还会出来一见?”
“我了解秦满,”钟窕那点狠戾无处可藏:“他这人没多大胆子,爹与兄长的尸体找不着,他拿不出尸体与狗皇帝交差,定然正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