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巨响,顾骁远一拳砸在桌上,惊得玉老师“啊!”一声尖叫,慌忙倒退好几步,差点儿扭了脚,“你干什么啊?吓死个人了!”
顾骁远冷眼睨她,“你考教师资格证的时候,没学过怎么去尊重学生?”
玉老师语塞,拍了拍胸口,又缓过神来,“你有话不能好好说的吗,非要这么暴力?”
顾骁远第一次有了想要揍女人的冲动,拳头握得“咯咯”响,还是忍住了,“……他为什么会在初三休学一年?”
玉老师防备地看着他,“他都喜欢男的了,当然是因为心理有病,需要治疗才会休学啊。”
顾骁远冷声道:“你能为你的每一句话负责吗?”
玉老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气势却没有半点渐弱,“这我怎么知道?是他的资助人来办理的休学手续,理由就是治疗心理疾病。除了变态之外,他也没什么毛病了,总不可能是为了治疗哑巴吧?”
顾骁远那句“他不是哑巴”呼之欲出,又觉得真的没有必要跟这种人多说,直接转移了话题:“他喜欢的人是谁?”
玉老师说:“班上的另一个男生咯,不然还能是谁。”
顾骁远不耐烦了,“另一个人男生叫什么、住哪里、联系方式是多少,需要我一个个问你?”
“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要问什么?”玉老师在混乱的资料堆里翻找着,找出了2010年的入学档案,用力砸在桌上,情绪很是烦躁地找到抽出两份资料,复印一份拍在顾骁远的面前,“夏云扬和邹远德的信息都在这里了。”
顾骁远收起来,并没有急着去看,“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玉老师奇怪地道:“你又不让我说,还问我干什么?”
顾骁远认为她理解有问题,“我是不让你添油加醋,你只用把事实陈述出来,多的一个字也别说。”
“你就是想听我添油加醋,我也没那么多可跟你说的。”玉老师反驳,“他跟邹远德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有说他跟邹远德在一起的,也有说他跟邹远德发生过关系的,还有说他被邹远德拒绝了还在死缠烂打的,谁知道事实到底是什么?反正他就是个恶心的死同性恋,这点没得洗。”
顾骁远这么多年的教养,险些被这短短几句话给消磨干净,脏话在唇边呼之欲出,硬生生咬牙咽了回去,“他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这话说得,难道你认识夏云扬吗?”玉老师冷笑一声,“就算是你认识夏云扬,人心隔肚皮,他当年干的那些肮脏事儿,也不会跟你说。”
顾骁远快要忍不下去了,“光凭听说,你就能断言他的好坏,人品可见一斑。”
“你别上纲上线的,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男厕所里那么多学生都见到了,他把自己脱光了,上赶着要——”玉老师被顾骁远快要沉到冰窟的气场给逼得话音一顿,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继续。”顾骁远冷声道,“他把自己脱光了,上赶着要做什么?”
玉老师被他迁怒得一头雾水,“又不是我说他想把自己送给邹远德的,你要是不信,这里有一堆当时在现场的人能作证,随便你去调查,别说得像是我故意栽赃谁似的!”
玉老师几下就从档案里扯出五六个人的资料,全部印了一份甩给顾骁远,那态度很明显,人证物证全在,顾骁远跟她撒气没用,事实就是事实。
顾骁远确实不信,他把资料尽数收下,“我会去查证的。”
玉老师说:“最好是,不然的话,小心我投诉你暴力执法。”
顾骁远回怼道:“不管你投不投诉,我都会举报你侮辱学生,枉为人师。”
然后,不等玉老师再说话,顾骁远直接“嘭”一下将门砸关,再次把玉老师吓得发出尖叫,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什么喜欢的人,什么发生关系,什么脱光了衣服送上门去,枉费顾骁远还认真为这件事情难过自审,打算中断锻炼消减肌肉,原来全他妈是在放屁!
不管是出于理性还是感性,顾骁远都不会接受这个说法。
夏云扬向来知道分寸,更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困扰,就算他当年年幼不懂事,那个邹远德也优秀到惊为天人,夏云扬也绝对不可能疯狂到对邹远德死缠烂打甚至不惜献身的地步,这其中绝对有什么误会,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用真相堵住玉老师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又是“嘭”一声,顾骁远砸关了车门,吓得陈逍遥差点没从座位上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