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自回房,将门关上。
顾骁远却没有继续走动,而是站在自己房门前,侧耳倾听,直到夏云扬的屋里传来“啪嗒”声响,他才放下警惕,上床玩了会儿手机,就歇息了。
另一边,夏云扬关上门就淡了笑意。
他看着手里的黑色信封,指尖翻转,露出它的背面,也是顾骁远没有见过的那一面。
除了信件的痕迹,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尤其凸显。如果拆信的人是顾骁远,必然会发现这个端倪,可惜不是。
他对待夏云扬的小心翼翼,导致他在跟夏云扬的正面交锋中,将会永远落于下风。
夏云扬的手动了动,似乎想要将那东西取出来,又顿了下,目光看向房门,然后,就像是对待什么不重要的东西一样,随意地将黑色信封扔进床头柜里,发出了“啪嗒”一声。
同样的失误,他不会犯第二次。
第65章
夏云扬刚刚躺下睡了两个多小时, 就被陈逍遥的电话给吵醒了。
又是那句熟悉的话:“夏队不好了!”
夏云扬却没有了调侃他的心思,“凶手又作案了?”
“是啊!”陈逍遥道,“地点在芝林小区第三单元门口, 您快过来看看吧!”
夏云扬说:“马上就到。”
他换好衣服,一开门,顾骁远已经在等着了。
顾骁远连车钥匙都拿好了, “走吧。”
夏云扬点头。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案发现场, 因为是露天死亡, 小区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拍照声和提问声此起彼伏,令维持秩序的警员越来越应付不来。
“又一个人死于钢笔,警方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已经说过了,办案期间, 不方便透露细节。”
“为什么不方便透露?这都是第二起案子了, 什么都不告诉民众, 让民众怎么防备?”
“我——”
记者展开连番轰炸:“调查到底有没有进度?为什么还没有把凶手缉拿归案?”
“又或者是高智商犯罪, 连你们都拿凶手没有办法?”
“‘二喜’变成了‘三喜’, 在此之前是不是还有‘一喜’?”
“警方究竟对我们隐瞒了多少?插入眼球的钢笔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凶手在外逍遥一日, 人民就一日不能放心出门,你们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自然是思考过的。”有人接过了记者的话茬。
那名警员循声望去, 喜道:“夏队!”
夏云扬朝他颔首示意,面对着紧接而来的话筒,不等记者再问, 就继续道:“但各位能想到的, 我们也都能想到。该案尚在调查期间, 泄露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导致打草惊蛇,这个责任我们确实负担不起。”
记者揪着字眼不放:“所以夏队长的意思是, 因为怕担责,你们就不顾百姓的安危了?”
“如果我们不顾百姓安危,就不会在接警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夏云扬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追求刺激性新闻可以,但罔顾事实的内容是会被我们追究法律责任的,希望您下次在开口的时候,能够慎重一些。”
那记者还想说什么,夏云扬又道:“我眼熟你,上一次的案发现场,你也在吧?”
那记者趁机道:“没想到夏队长还记得我,是不是现场遗留的线索太少,才有时间分心?”
“是因为现场遭到了你们的破坏,我才会这么记忆深刻。”夏云扬在那记者脸色骤变时,依旧平静而又温和地道,“如果你们能少凑一点热闹,说不定我们也能更快一点破案了,不知道您觉得呢?”
那记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警员解气地掀开警戒线,给夏云扬和顾骁远放了行。
死者就躺在塑胶跑道上,是一名被捅成了马蜂窝的青年男性,他穿着一身紧身运动服,不仅是肌肉线条,就连令人尴尬的部位都勾勒得一清二楚。
夏云扬问陈逍遥:“报案人的笔录做了吗?”
“做了,夏队。”陈逍遥说,“是晨跑的大爷,他家就住在第三单元里,一下楼就看见了被害人。”
夏云扬又问:“被害人的身份确认了吗?”
“也确认了。”陈逍遥把笔录递给他,“大爷经常看见他晨跑,名字叫作张绪山,今年三十四岁,是附近一家健身房里的教练,家就住在这个小区里的第一单元802号,家庭成员有妻子吴絮和两个年幼的儿子。”
夏云扬把笔录转交给顾骁远,“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顾骁远翻完笔录,道:“监控调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