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黛丝的左脚脚跟处有电流流出的小创口,还有她鞋跟处扎的铁钉时, 律师安东尼和大学生保罗犹如霜打的茄子, 整个人蔫了吧唧的,拍脑袋的拍脑袋, 仰天长叹的仰天长叹,都在懊悔自己为何会遗漏如此重要的细节。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但这还没完, 因为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叙述完行凶经过之后,管家将三名嫌疑人重新叫了出来,让他们在餐桌前排成一排。
“诚如各位侦探所见,这三位嫌疑人之中,有一个人很不小心地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决定性的证据。”
管家环视众人,诡秘一笑。
“是的,正是石膏。”
3号嫌疑人上前一步,站到了管家身边。
管家拉起他脏兮兮的围裙,向八名参赛者展示服装师精心蹭上去的那一抹白灰泥印子。
“凶手将墙里的电线剪断,断端直接连接到水管里,再用白石膏将水管固定回原位。可惜他是一个园丁。”
管家笑道:
“像所有的园丁一样,他习惯在干完活儿以后用围裙擦手。但这一次,他忘记了这不是普通的农事,而是杀人的活计,于是这一抹不起眼的石膏浆子便成了行凶的证据。”
听到这里芙萝拉组的五人皆沉默了。
事实证明,虽然芙萝拉组猜对了黛丝的死因,却根本不知道电线是装在水龙头里的,忒么提示还是糊墙的石膏!
在投凶时,芙萝拉、安东尼、泰森和福灵都投给了手臂有抓伤的2号嫌疑人,而保罗则觉得1号脸上的淤青是黛丝反抗的证据。
他们谁也没注意3号的围裙。
——完蛋了。
此时此刻,五人都有了同样的想法。
特别是已经拿过一次“恐惧”的律师安东尼,他觉得自己这回肯定要二连败然后惨遭淘汰了。
———
不管参赛者们怎么想,管家还是吩咐侍女将决定他们去留的信封分发了下去。
“SAFE or SCARED”又开始了。
与前一回一样,拿了头名的暮山紫首先打开信封,从中取出了一张金光闪闪的“SAFE”。
随后是吴景澜和沈莳,同样“SAFE”。
芙萝拉五人组的表情愈发难看了。
“芙萝拉。”
管家点了前警花的名字。
芙萝拉臭着脸拆开信封,即便拿到了“SAFE”的卡片也丝毫看不出喜色。
“保罗。”
管家接着叫了大学生的名字。
保罗浑身一激灵,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原本二分之一的机会,他觉得自己的危险性应该很高。
不过现在管家这么早就叫了他的名字,那么等待自己的定然是“SAFE”才对。
他如此想着,然后打开了信封。
一张鲜红的血字,“SCARED”。
保罗的脸“唰”一下苍白如纸,嘴唇哆嗦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哎呀,坏运气,真是太糟糕了。”
管家云淡风轻地评价了一句,便又转向剩下的三人。
“接下来到你了,泰森。”
拳击手汗出如浆,深黑的皮肤被汗水映得闪闪发光,仿佛上了层油一样。
他觉得自己当年争金腰带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泰森十指交握做了个祈祷的手势,再打开信封,取出了卡片。
白底金字的“SAFE”。
泰森大叫一声感谢上帝,摊在了椅子上。
现在压力完全集中在了律师安东尼和占卜师福灵的身上。
尽管两人都想尽量保持镇定,哪怕只是在镜头前显得从容一点,但那实在很难。
福灵眼眶通红,一眨眼泪水就不自觉地往下掉,而安东尼则拼命地做吞咽动作,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下方的垫巾。
“哦,这真是一个不愉快的经历,不是吗?”
管家一点都不体谅两人恐慌的情绪,用他那戏剧腔感叹道:
“但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们的卡片吧,安东尼、福灵,你们谁先打开?”
安东尼和福灵抬头对视。
其实安东尼是恨不得现在就拆开信封,来个早死早超生的。
不过看姑娘哭得那么惨,律师先生还是很绅士地“lady first”了。
福灵颤悠悠地拆出卡片,随后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抽气声。
那是一张触目惊心的“SCARED”。
“好吧……该是我的……”
福灵低声嘟哝,然后将自己的结果亮给众人看,大滴大滴的眼泪断线珠子一般落下来,真是哭得又动人又可怜。
安东尼趁着镜头转开去拍福灵的机会,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安全了。
果然,律师先生收到的是一张“SAFE”。
至此,第二回 合便算尘埃落定了。
第二位淘汰者将会是大学生保罗或是占卜师福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