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个儿则看向歌姬:“贵人要听你唱曲儿,是你的福气,还不赶紧的?等着妈妈我亲自请你不成?”
声音倒是像玩笑,可背对着阮灵儿,看向歌姬的脸色,却阴沉的厉害。
末了,无声道:“小贱蹄子别给老娘找事,不然老娘扒了你的皮!”
歌姬气的眼圈都红了,却不敢真的和妈妈对着干。
只能弱弱的应了一声:“是,女儿知道了。”
转身取下墙边的琵琶,来到花厅前的空地坐好。
抬手拂过琴弦,试了试音,冲一旁的姐妹点了点头。
正要开始时,傅玲珑冷笑:“管事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身体不适,你怎么还能这般欺负她呢。”
闻言,管事妈妈心里恼了。
她还说方才瞧着几位贵人都是和善之人,怎的不过是从甲板来到船舱,就各个难伺候了。
闹了半天,是自家的姑娘怠慢了贵人。
隐晦的瞪了眼歌姬,转而讨好的笑道:“贵人,这些都是老奴的女儿,哪里舍得欺负呢。”
“我们做这行的啊,就这个规矩,贱、皮贱、肉的。莫说是有点不舒服,滋要是爬得起床,就得接、客。”
“难怪你的女儿们怨气都这般重。”傅玲珑也没想为难管事的,嘟囔了一句,便没再说话了。
管事妈妈见状,忙退一旁:“好好伺候三位贵人。”
“三位贵人,老奴这就下去了,有什么吩咐只管说话便是。”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了。
歌姬这才拨、动琴弦,开口是南方小调。
婉转声动,到不难听。
只是中规中矩,不出错,却也实在没什么趣儿。
琵琶弹得也是如此。
歌姬敷衍的弹唱,连神情都没什么神采。
傅雪云喝了口茶,看向歌姬淡淡道:“你是这儿的头牌?”
歌姬停了手,抱着琵琶起身:“是。”
傅雪云:“头牌就只有这点本事?若不是你徒有其名,便是你敷衍了事了。”
歌姬眼里闪过一丝不悦:“贵人可真是难伺候的紧。”
“奴家说身体不适,贵人偏要听曲儿。奴家唱了,又觉着奴家敷衍了事。”
“如此,奴家实在愚笨,唱不出贵人想听的曲儿,贵人换了旁人来唱吧。”
“你这是什么话。”傅雪云皱眉:“我不过说了你一句,你便有十句八句等着我,这便是你们的规矩?”
“这是怎么了?”阮泽武从外面进来,瞧着花厅僵持的气氛,有些懵。
歌姬一改先前的敷衍傲慢,凄凄哀哀的软了身子跪在地上:“贵人莫恼,奴家知错了,求贵人饶奴家一命,莫要告知妈妈。”
“若叫妈妈知晓奴家伺候不周,定会叫人打死奴家的。”
说话间,她微微侧身望向阮泽武,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公子,求您救救奴家。”
“奴家是偷偷瞧了公子两眼,可奴家并无高攀之心,还请公子劝劝贵人,莫要为难奴家了。”
闻言,阮灵儿和傅玲珑两脸懵。
好家伙,大变活人也不过如此了。
刚才还嚣张的不行,转眼就哭的梨花带雨了?
而且这话说的颇有学问。
哪里是什么求情。
分明就是想说,她看了阮泽武两眼,就惹得傅雪云心生嫉恨,故意刁难。
与她是无妄之灾。
而傅雪云则是个心思歹毒的妒妇。
且……
阮灵儿眼眸微冷,先前觉着这歌姬脑子有问题。
和她们身份云泥之别,却敢和她们叫嚣。
这会儿才明白,是故意想激怒她们。等公子们进来时,在摆出一副柔弱无依的可怜模样。
好给公子们一个「搭救」她的机会!
好手段啊!
阮泽武愣愣的看着歌姬:“你是说,你看了我两眼,雪云就为难你了?”
听到这话,歌姬心里一喜。
也不说话,只含羞带怯的抬了抬眼梢,又忙低下头。
活脱脱一副佳人倾心之像。
阮泽武:“……”
“好好的问你话就直说,怎的还拿眼角看人?”他不悦的嘟囔道。
歌姬:“……”
阮泽武快步来到傅雪云面前,带着几分期待的欣喜道:“雪云可是醋了?”
傅雪云面色微寒:“若我就是醋了,三公子当如何?”
心里,却重新审视这段亲事。
倘若三公子连这些把戏都看不穿,日后成亲,她的日子,怕是要过得辛苦。
阮泽武大喜:“那我定要痛饮三杯!”
傅雪云:“??”
阮泽武:“雪云醋了,便是说明心里在乎我,如此开心之事,岂能不喝个痛快!”
第467章 哦,所以呢
傅雪云:“……”
说阮泽武看不穿吧,他是真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