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太不讲理的,但到底也没敢如此放肆。
“公平?”赤心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要不要再给你们请个状师,去衙门当面锣、对面鼓的审一审清楚啊?”
这……陈庆夫妇哪里敢应。
“你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我不与你们计较。只一点,望你们把王爷的话放心上。”
“你们并无官身爵位,若是记不清楚,怕是没有改过的机会。”
顿了下,赤心佯装说错话的样子:“诶,瞧我这记性。永安侯府倒是有爵位,也没有改过的机会。”
永安侯?
陈庆拧眉,京都有这位侯爵?
进京当天,他大街小巷的打探了许多消息。京都权贵不能说了如指掌,但几乎都记下了名讳。
其中,并没有永安侯啊。
“王爷还说,王府不是楼子,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莫要肖想不该想的。”
陈庆心里不屑,压根就没把这些话放心上。
成了,他就是王爷尊贵的岳丈。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最多是春雨冒犯王爷,受些杖责什么的。
总不至于把他们一家下大狱吧?
传完话,赤心冲阮父阮母抱拳告辞,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嘉禧居内。
阮灵儿捏着块桂花糕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怎么还有这种人,不远千里来别人家作妖。”
白锦渊好笑看着她:“自是家里待不下去了。”
“这么说,果真是出来躲债的?”阮灵儿眼睛一亮。
难怪这么多年不联系的亲戚,突然登门拜访不说,还打什么感情牌,要留下来过年。
怎么想都突兀的行为,如果是为了躲债的话,就不奇怪了。
“陈家的麻烦,可不只躲债这么简单。”白锦渊端起茶水,试了下温度后,递到她面前。
慢条斯理的解释道:“陈庆贪财好、色,毫无经商头脑,却盲目扩展生意……”
摊子铺的太大,便要借钱。
借的多了,需要有东西抵押,他便拿着自家的房契、地契、铺面做抵。
得来的银钱,莫说周转,便是亏损都补不起。
无奈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做了假的地契、房契,仗着陈家上一辈人在松安县的名望,一份田产借了许多家。
现在整个松安县,稍稍有些脸面的人家,都是陈家的账主子。
不仅如此,陈庆当街调、戏女子。
原想按照老法子,叫女子声明尽毁后,在上门说亲。
如此,即便无法以正妻娶之,许以贵妾名分,加上陈家的地位,女方家也就认了。
可这次遇着的女子,是知府最疼爱的小女儿。
那女子方才及笄,出来游玩,刚到松安县就被陈庆撞上了。吓得那女子连夜回了家,见了父母亲就一味地哭。
可把知府给担心坏了。
查明情况后,知府哪里能容忍?叫人连夜传信给县令要个交代。
陈庆是连夜从松安县逃出来的。
“躲债也是避灾。”阮灵儿挑眉:“如此说,他们一家是不打算回去了?”
毕竟,得罪知府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况还是这么下作的手段。
“进京当天,陈庆便借口想在京都做生意,四处打探房产、铺面了。”白锦渊道。
阮灵儿心情有些复杂。
才撕下了一块狗皮膏药没几天,难不成又来一块?
“灵儿若是不喜欢,直接赶他们离开便是。”
白锦渊伸手抚平她的眉心,淡淡道:“陈老夫人偏心独子,你母亲对陈家也没多少感情。”
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不主动联系陈家了。
“明日宫里设宴,灵儿可想去看戏?”他扯了个话题,转移阮灵儿的注意力。
阮灵儿叹了口气:“现在我家也有戏唱。”
第382章 灵儿妹妹,我是姐姐啊
白锦渊好笑伸手捏了捏阮灵儿的脸,低哄道:“宫里的宴会,是许贵嫔设计的,你不想去看看?”
闻言,阮灵儿眼睛一亮:“要开始行动了?”
这么快?
她记得这才没过多久啊。
白锦渊没回答,只浅笑看着她:“可要去?”
阮灵儿:“要!”
这种好戏,她怎么能错过?
与此同时,迎春阁的宴席已经散了。
陈庆一家回到暂住的院落,夫妻俩脸上皆是阴狠怨毒之色。
可恶!
区区一个侍卫,竟敢对他们这般无礼!
简直是可恶!可恨!该死至极!
陈庆阴沉的目光落在许爱香身上:“你出的馊主意!老老实实让姐夫给春雨说门亲事多好?”
“哪里至于受这等子闲气?!”
若非地点不对,他真想打这蠢货一顿!
许爱香立即换了副讨好的笑意。
贴、上陈庆,手攀着他的脖颈,软着嗓音道:“老爷莫要恼了,您想想,若是咱们春雨入了王爷的眼,今个的情况,是不是便要换一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