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向朕示威呢!”皇帝用力拍了拍桌子:“朕乃天子!一国之君!竟有人敢这般威/胁朕!”
“莫不是想告诉朕,朕这皇宫大内,他来去自如,随时可取朕性命!”
“简直猖狂至极!”“猖狂至极啊!”
说完,他直勾勾的盯着白锦渊。
那目光似是要透过皮囊,看进内心似的。
白锦渊面上没有任何波动,连眼皮子都未曾有什么变化:“皇上说的是。”
皇帝:“……”文武百官:“……”皇上说的是?
是认同皇上说「歹人」猖狂。
还是认同皇宫大内如履平地,随时可取皇上项上人头的威/胁?
亦或是,全都认同?
皇帝心思多,听到这话险些被气的呕出血来。
可想到朝中局势,他终究还是咬牙忍下了。
摆出一副信任的模样:“皇弟啊,朕养的这群禁军是指望不上了。此事就交由你来查,务必要将背后的歹人给朕找出来!”
说着,也不给白锦渊说话的机会,直接拍板:“半个时辰!朕给你半个时辰时间查。”
众人无声到抽了口凉气。
皇上这是要和摄政王斗法!
摄政王让皇上等了半个时辰,皇上就让摄政王半个时辰查清事情。
可这事瞧着就像摄政王所为,半个时辰后,摄政王要如何交代才能渡过此关?
白锦渊唇角勾了下:“皇上厚爱,臣自是不能辜负。”
他侧身朝殿门外说道:“带进来。”
赤心压着个五花大绑的黑衣男子走来。
那男子无论身材、摸样,都属于丢进人海里便找不着的那种。
皇帝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白锦渊眼里笑意不减:“臣之所以来迟,便是在追查这歹人的下落。”
“昨天臣遇到刺杀,今天挂在勤政殿的这些脏东西,便是这歹人的手下。”
“想来是昨天行刺失败,这歹人就将手下扒/皮挂了上去,已要挟皇上。”
“臣也已经查明,此人埋伏在皇宫已有数十年之久,其心可诛!”
说着,他拱手:“请皇上发落。”
皇帝牙龈都要咬碎了。
这人便是「无」的首领!从小/便在宫中长大,在宫中受训,在皇宫生活当然有数十年!
他阴霾的眼睛盯着白锦渊:“摄政王武功高强,竟也会让行刺之人逃/脱?!”
什么狗屁是歹人想要要挟他!
分明是摄政王想要警告他!
“臣虽有习武,却也不敢自称武功高强。”白锦渊面不改色,丝毫没被皇帝的怒气影响,甚至嘴角的笑意还扩大了几分。
众大臣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
能出现在勤政殿的,都是人精,哪里看不明白?
被摄政王手下压上来的男子,绝对是皇上的人!
只是……
阮阁老悄悄看了眼皇上,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皇上对摄政王下手了?
那他家灵儿与摄政王相交甚密,岂不是容易被殃及?
皇帝扫了眼「无」的首领。
面色惨白如纸,一路被拖拽过来却未曾有半分挣扎,身体还呈现诡异的弧度。
好狠!
手筋,脚筋全被挑了不说,全身骨头寸寸断裂!
皇帝心里冷凌,好狠的手段!
“把他嘴里的东西取出来,朕要问话!”皇帝说道。
「无」全都是死士,即便是受尽酷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背主!
只要叫「无」开口,他定会咬死摄政王!
到时,即便他这个皇帝暂时奈何不了摄政王,却也能扳回一局!
白锦渊眸光幽暗:“此人言语恶毒,满口赌咒辱骂之语,臣以命人将他的舌/头/拔了。”
第129章 聘雁
皇帝眸光阴沉的像深夜的井口。
与之对视了良久,才道:“皇弟做事利索、果决,朕心中甚慰啊。”
“皇上所言,臣愧不敢当。”
白锦渊微微颔首:“歹人已经缉拿归案,请皇上发落。”
皇帝盯着白锦渊,一字一顿道:“既然皇弟说是歹人,那就推出去砍了!”
两个侍卫上前,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拖了下去。
皇帝感叹道:“当初父皇传位,原是属意皇弟的,只因那时皇弟年岁小,恐坐不稳朝堂,方才将皇位传给朕。”
“如今看来,父皇是多虑了。皇弟如此才能,何须顾忌年岁?”
“若是皇弟继承这皇位,如今咱们大朝国定是另一种盛况。”
闻言,文武百官、侍卫内侍跪了一地。
一时之间,只有皇帝和白锦渊,一坐一站,格外醒目。
白锦渊轻笑一声:“皇上如此说,想来是愧疚对江山社稷没有助益。既如此,皇上便该一心朝政,待百年后,见到父皇,也好说一声,未曾愧对祖宗基业。”